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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舍不得江允,替她去淌这沼泽林,我也没意见。”他的眼神旁落,在傅寻身上停了停,后半句冲着他道:“我早跟他说,别招惹你,他不听。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不知道后悔了没有?”

这个“他”自然指的裴于亮。

至于“招惹”除了勾云玉佩,还能有什么?

“这小子不安分,在南江时骗一个女人骗得人家破人亡也就算了,手脚还不干净,顺了您的私货。我千叮咛万嘱咐,他手里那枚玉佩见不得光,他偏不听,将你引了过来。否则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程度?我的爱将也就有个爱去可可西里的习惯,再找几年,也就能死心了。他偏要碍事……”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低,似是尤为不满,手中绳索再松,竟直接将江允推入了沼泽地中。

曲一弦心一跳,压在嘴边的“江允”刚要脱口而出,手心被傅寻重重一捏,又沉着脸咽了回去。

江允跌坐在地上,脚下的淤泥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拥簇着,包裹着,缠住她那双不合脚的高靴。

她被胶带封着嘴,不出声音,惊恐至极也只能呜咽着,语不成句。

曲一弦被傅寻握着的那只手,指尖都快掐入掌心了,彭深才不疾不徐拉直了绳索往回一拽。

江允立刻缩着,滚着,抓着彭深的脚手脚并用地爬回他的脚边。

那双从权啸身上剥下来的高靴在沼泽地里还露着一条鞋带,橘黄色的,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