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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全都是跟着裴寓衡走的,果然见他紧抿着唇,那脚简直无处安放,最后放弃挣扎了视死如归般不再管它。

干净、舒适,那是在有条件的时候才能提的要求,没有条件,裴寓衡便会强迫自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往常和裴寓衡日日待在一块儿,宣月宁感受不到裴寓衡的变化,但自他去州学求学,后又准备科考、出门赴宴,有了距离之后他身上的成长就突显了出来。

少年郎君也是一个会隐藏自己心思的人了。

两个人就看似漫无目的得绕着咸满县走了一圈,越州和洛阳的布局都同长安相似,方块状的坊连成一片,而咸满县……

坊是什么东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一会儿这是几处民家,一会儿就碰见死路,刚开始还认真记路的宣月宁,放弃挣扎了,踩着裴寓衡的影子跟在他身后,反正有裴寓衡,丢不了。

走累了,他俩就寻了处地吃饭,两个铜板就吃的肚饱溜圆,这可是在洛阳想都不敢想的,省了不少钱的宣月宁,眼睛都眯起来了。

裴寓衡不像她,自己只吃到饱腹就不再进食,反而认真听着大家的议论声。

“你们说这新来的县令能在咱们这待多长时间?”

宣月宁扭了扭头,见说话的是一位衣裳单薄两鬓斑白的老者,她还欲再看,裴寓衡敲了敲桌子,她只好先把自己这口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