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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于作战的良木雕弓,与他熟知的反曲弓有着完全不同的结构,更加轻盈的重量,更加困难的瞄准,比起长期的,稳定的力,更依托于一瞬间的爆。

卫患抓住握手处古朴斑斓的雕刻,兽口狰狞的形象与他只有方寸之隔。他看着不远处的年轻将军。温柔的,和煦到甚至有些斯文的神情此时此刻已经远离了他的脸上。他看见他精致的容貌显露出的锋锐的棱角,看见他漆黑的,深潭一样的眼睛,里面是凝固的,下沉的傲气,与真正的杀戮和血气才能织就的威严。

卫患握住雕弓的手指慢慢的变紧,青色浮现在他的手背,像扭动的蛰伏的生物。

他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深陷在将军的眼睛里,他看见了铁骑横冲的胡虏,看见了策马弯弓的锋锐,看见了血,看见了厮杀,他的呼吸里沉浸着令人窒息的铁锈气息,他感觉天旋地转,

他的肩膀在颤抖,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倒流,只除了他的手。

他的手出奇的稳定,没有一丝汗迹,没有动摇,也没有偏离。斑斓的景色在他的眼前破碎重组,他仿佛看见了无垠的旋转的星河,血红色,他和时间一起穿过某种组织曼妙的轨迹,去往某个隐藏在他身体里的终极。

一切模糊又清晰,他看着年轻将军的眼睛,有一种令人恐怖的熟悉。

“够了。”

温柔的声音打碎了一切诡谲的景象,一双手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如梦初醒的低头,看到被拉成满月的雕弓,以及已经布满鲜血的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