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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上鲜红的未送达的提示,方可凡握紧了拳头,连着手机一拳重重的砸向了旁边的书架。

书架剧烈的晃了两晃,从打开的柜门中探出一只巨大的猫头来,似乎是被晃动震醒,它软软的喵了两声,跌跌撞撞的栽进了方可凡的怀里。

抱着这只差不多和他一样长度的缅因,方可凡的心情也没有任何好转,一股火气憋在他的胸膛,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卫患到底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他打不过裴寒本来就是实话,有这不爱听的功夫,训练去好不好,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闹脾气——

想到这儿,方可凡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卫患的神情,有他们俩在医院时的,小人得志的,耀武扬威的,也有他在监控里看见的,地下车库里沾着灰尘的,阴郁的,让人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的。

他很少有不高兴的时候,也不愿意看到别人负面的神情。或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又或者是某种悲伤的诅咒,他一直生长着敏锐的触角,可以从哪怕一个标点,一个神情之中,被迫获得与他无关的,巨大的压抑。

他有一对极好的父母,一直被很好的养育着,他不能上学,不能待在人多的地方,甚至不能读书,不能接触任何寄予了主人情感的东西,他喜欢射箭,射箭是一种纯粹的运动,在拉弓瞄准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他遇见过很多因为结果不佳而放弃了射箭的队员,他一直不能理解,有什么能比迈向理想的道路更加的让人平和,那种被迫接受的颓丧杂夹着他本身的不解,很多次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思想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此时此刻,情况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