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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听完,内心颇有几分信仰崩塌的意味。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不似他原本以为的那么“忠义”了。

“……原来,父亲一直在猜忌朝廷?他是怕朝廷让我等去南京读书,是想扣押我当人质?我们郑家自从诏安以来,本本分分,为什么要这么多疑呢?就因为我们家跟张献忠一样、都是被熊文灿诏安的?

如果朝廷真有这份意思,我却称病不去,不是更让郑家多背嫌疑么?不行,我区区一介童子,个人安危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因为我,让父亲和朝廷生出嫌隙,岂不成了不忠不孝之辈!”

他毕竟年轻,想到这些便血气上涌,觉得自己只要行得正做得直,朝廷怎么可能对他一个十五岁少年下手?那也太掉价了。

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主要是他爹郑芝龙知道崇祯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气,不能以常理度之。

而郑森还完全还不知道崇祯有多多疑,十五岁还没到接触朝廷政治斗争的年纪。

沈树人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趁郑森怀疑人生怀疑得差不多了,才故作为难地“为郑森着想”:

“贤弟不愧是忠孝节义之人!不过你也别误会了令尊和令叔,他们也没有公然违抗朝廷的意思。我估计原先只是希望沈家当这个出头鸟、然后你家才好随大流和稀泥、法不责众。

可惜,家父因为倡议漕运改海的事情,得罪了漕运总督朱大典,朱大典这次借机作筏,非要恶心我们一下,却歪打正着连累了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