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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渠国公闻言一惊,面色也变了。梁珅道:「这事与琅琊候脱不了关系,极大可能是皇后牵的线。渠国公往良淄送消息,便就直接暴露在了琅

琊候的视线中。想来此时你二人的关系,已有密报送往山东了。」

赵正若有所思,问道:「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渠国公?」

梁珅点头,「以我多年暗线的经验来说,恐怕是这样。这消息太让人大失方寸了。若是走暗线通报,找旁人来说,元良大概是赶不上萧关之围了。渠国公正是因为事不宜迟,才不得不暴露自己。对头这计策乃阳谋,要么要了元良你家小的性命,要么让渠国公露出水面。要么两者兼而有之,毕竟要你家小的性命对大局于事无补,唯一的可能,就是挑拨你与回鹘的关系。可朝中,他们大概也猜到了有隐线,渠国公这一来,才是他们真正想看到的。」

「明棋便明棋吧!」渠国公冷笑一声,甩了甩衣袖,道:「老夫也不是被吓大的,明棋了,往后在朝中便更好针锋相对。」

梁珅行了一礼,「渠国公高义!守道敬佩。」

「此事多说无益,如今已是紧要关头,商量对策吧。」渠国公看了一眼赵正,赵正点点头,道:「西北军事无碍,安西大局我自有分寸,我与回鹘的联系,岂是这凋虫小技所能左右的。守道淮西之行,相信也定有建树。唯独东北,还有朝廷两卫人马,若是康陆起兵,他们首当其冲。毕竟两万余精锐,我等此时没有证据不能声张,只能早做打算。至于剑南,我另有安排。」

「怎地说这许多,却没有一句嫂子与侄儿他们?」梁珅道:「元良你这心也忒大了一些!」

赵正怅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此事已箭在弦上,赫连云天若是赶的上,便是他们的造化。若是没赶上……」

「若是没赶上,元良你也定不能冲动。」渠国公握住了赵正的手,安慰道:「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元良为国为长安殚精竭虑,相信天不欺良!」

「走,回屋说,外边冷!」

……

寒夜飘雪,塞外风冷。

一日的雪花似乎仍未下尽,一入夜,便更加狂暴。

大风劲卷,掌心大的雪花在山谷中横飞。大山银装素裹,夜里分外刺眼。

可凹地中三度失守,又三度复夺。滚烫的鲜血凝结成冰,又被雪花盖住,再被人踩成红色的雪泥。五十玄甲军被五百多鹘人围攻,历经三个多时辰激战,已战殁大半。

朗多秦身中四箭,一身重甲鲜血淋漓,头顶兜鍪砍痕交错。

身后的玄甲军,队正早已阵亡,身首异处就躺在面前,一身碎剁,已无完肉。仅存的十余名军士,已放弃两侧阵地,他们浑身是伤,各个浴血,围着那堆象征着希望的篝火。

篝火边,周春手里紧紧地抱着赵瑞与赵玲珑。周盈则抽出了随身的短刃。

她是赵正的夫人,此时却也是夫君荣辱的关键。若是被人掳了,元良便失了脸面。就算能活着再回到夫君的身边,她也无颜再见元良一面。还不如就此死了,断了贼人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