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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朝廷赈济影响,苍宣粮价在五月大幅下降,  从每斗八十三文掉到了五十文。眼看夏收将至,  市面上粮价再次跳水,斗米不过三十八文,等夏收过后,怕是要跌出眼泪来。

在以粮价定物价的时代,能一口气买下二十多万石粮食的十万贯钱,怎能说不是一笔巨款?

对于平凉的泥腿子来说,  这十万贯跟天文数字一般。

赵正拿着钱,  其实心里也十分地忐忑。老古没说错,赵硕确实点了名让他去凉州,做他的幕僚。但赵正以平凉为借口,委婉地拒绝了。

至少现在不行。

二月的时候,为了挡住吐蕃人,平凉村的土屋子被他推了一大半,遍地废墟便是到了六月都还没清理干净。

他新造的砖窑连轴转了三个月,后山都被平凉人砍秃了,可砖窑的产量还远远不够给全村人盖火砖房。

更别说赵正还在规划猪圈,垃圾池。他原本还想弄条深埋的沼气管道,但一想到这年头用火极不安全,  没什么防范措施,  万一谁家沼气池炸起来,怕是方圆几十米都要上天,想了想还是算了。

如今平凉的景况和一个月前又不一样,拒马沟回填为地基,其上变成了高一丈,上宽八尺,下宽一丈六的防护墙。祠堂也翻修了一遍,全砖石构筑,扩建了一倍,还设了角楼,成了名副其实的堡垒要塞。

一般的军镇,怕是都要相形见拙。

无他,平凉人被吐蕃人吓着啦,怕他们不甘心再来寻仇。

一村老少几百口,多少还是让赵正操了不少心。

就算他要走,也得给平凉留下点什么。

回平凉的路上,赵金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赶着马都险些把车翻到沟里去了。

赵正赶紧让他到车里去坐,自己亲自上手,驾起了马车。

“元良,你真要走?”赵金玉一脸的幽怨,“平凉好不容易看到些希望,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这些弟兄,自己去谋前程?”

赵正没回头,手里马鞭甩了出去,“谁告诉你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