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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现天已破晓,然晨光仍是朦胧。赵凉吟抬起手想撑着床沿坐起身来,却浑身乏力,怎么也使不上劲。再试了试还是不行,她索性放弃,颓然躺在床上,然而思绪由混沌变得渐渐清楚起来。

她又做梦了……

回来的这些日子,她夜里睡得极不安稳,梦魇不断纠缠着她。她梦见了娘,还有过往在邀月楼里的种种。

她在邀月楼里一天天地长大,曾经疑惑的许许多多为什么逐渐都有了答案——为什么娘总要在入夜时分故意支开她,不让她靠近前院;为什么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出娘的房间;为什么娘总是独自一人怔怔地望着窗外,泪如雨下。

因为她所待的地方是邀月楼,是杭州最负盛名的****,男人****的极乐世界;因为她的亲生父亲——娘的第一个恩客,永远抛弃了她们母女。

记忆有时是骇人的鬼怪。它刻在你的肤上,融入你的骨血里,如影随形,想忘也忘不掉……

“郡主,您醒了吗?”轻叩了几声门扉,珠儿站在屋外轻声询问。

赵凉吟又试着抬了抬手,觉有了力气,慢慢坐起来,然后应声道:“嗯,你进来吧。”

得到她的允许,珠儿端着铜盆推开门走了进来,在把手中冒着热气的铜盆放在盆架上后,又走到红木衣橱前停下,打开橱门取出衣裳步回到床边递给她。

以前在邀月楼里都是自己穿的衣服,进了王府即使做什么都由有丫鬟服侍,但她还是不习惯让别人来替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