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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经略司衙门并不平静。十日前经略司突兀的收到了一封会州的报捷文书,言及西安州的西夏贼军蠢蠢欲动,会州州县官员指挥若定,于怀戎堡东数十里处成功设伏,一举斩杀贼人近两千。

泾原路经略相公席贡收到文书后很是欣喜了一阵。关西六路,这一年多来数次聚兵迎战金人,胜则小胜,败则覆军杀将。当然,败绩大家共同承担,谁也显不出更高明。不过,令人尴尬的是,六路之中泾原路五州三军,却被西夏军队连夺一州一军,这份败绩却是关西独一份,为此席经略日夜煎熬夜不能寐。君不见,这年余时间多少名臣统帅折在了败绩上黯然下野,许翰、李纲、张颢、折彦质、范致虚,等等等等,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欣喜之余,经略司属官却发出了极不和谐的质疑,经人点醒后席贡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继而大怒。

会州守军是个什么情况,衙门中人可谓心知肚明,五个指挥两千不到的正兵,还有小半是败归不久的残军,没有良将坐镇,仅凭这点家当守家都难,硬说一战斩首两千,难道不是存心糊弄于人。

抛开兵力不说,会州知州又是个什么样人,关西的老人都还有记忆。说得直白点就是不靠谱,或是脑回路清奇,若说他能运筹帷幄大败西夏,任谁都是不敢相信的。五月的一次拙劣表演已经触怒过席贡,被行文训斥了一顿,月余时间又不甘寂寞强行折腾出一场大捷,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实在是想再次挑战经略司衙门的底线。

席贡的美好心情被破坏殆尽,首先想着要如何收拾赵雍一顿,随后念及常人不同傻子计较,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谁知三日后收到了会州的求援文书,再联想到报捷之事,终于有些出离愤怒了,如此明目张胆的欲盖弥彰举动,是在把他当傻子戏耍。

会州告急,不救当然不行。会州若失,泾原路北面门户彻底洞开,西夏人两路南下,德顺军必然难保,而德顺军再失,渭州还要不要,只怕他这个经略相公也做到头了。

可若要救援会州,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手头能掌控的力量都是大败后的残兵败将,之前与完颜娄室一仗,泾原路死伤惨重,帅司没钱发放抚恤,几处地方还在闹腾,再度把这些人堆上去,不说开拔银能不能发够,便是到了会州能不能打胜也在两可之间,而路中能打仗的曲端部却是桀骜不驯。

自从中枢败坏后,地方武将势力抬头,长期以来由文臣主导的经略安抚使边防统兵体制难以为继,原本高高在上统领一路军政的经略相公,此时已经无力掌控全局。席贡一面给各州军行文,催促解运夏税聚积军资;一面放下面子给镇戎军的曲端去信,言及唇亡齿寒,希望曲端能遣两千精锐援助一二,却被曲端以“西夏压迫甚急”为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