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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宇霜将指甲陷在手心里,顿了顿说:“什么关系也不是。”随后,笑着说:“现在算是战友吧。”

“好吧,我觉得你和李月风是同一种人,是和我们这种凡人不能相提并论,有的时候很羡慕你们,毕竟这个世界想像你们一样活的人有很多,但大多数都活成了另外的模样。”

罗宇霜说:“我们也没什么不同,人不管哪种活法都只是活着罢了,不管哪种活法都需要忍受一些东西,怎么说呢,活着就是一种忍受吧。”

何娜说:“我不太认同你的观点,如果把生命看成一种忍受,是件痛苦的事,我们应该用开放的心态来面对一切,吃到好吃的东西,听到好听的歌,甚至睡个好觉,不也是让人豁然开朗的事情吗,生命是丰富多彩的,何必用‘忍受’而不用‘享受’呢?”

“你说的对,只是有些人可能会丧失一些能力,人和人毕竟是不同的。”罗宇霜完全明白何娜的意思,作为一个俗人,可以享受感官带来的快乐,但她认识到了所有的感官快乐都是没有绝对意义的,她并不是绝望,而是因为漫长,那种明明活在人世间却像个异乡客的感觉谁又能懂呢?”

“谢谢。”她知道何娜是为她好,她特别理解别人的不理解,也习惯了不理解,挂了电话她一个人在外边站了很久,刚准备点烟的时候,李月风从她手里抢走。

她说:“我觉得我心里有两种东西,一半是汹涌到要把我淹没的海水,一半是熊熊烈火,快乐和痛苦这两种东西越来越模糊,笑也好,哭也好,都挺没劲的。”

李月风和她一起看着远处的夜色,一座座山像怪物一样黑漆漆的杵在深蓝的背景中。他理解罗宇霜,她十七岁的时候理解,如今快三十岁更是理解,他们是一种人,有着同样的生命底色,他抱住她,用温暖的怀抱温暖着她,同时也在她身上取暖。

罗宇霜闭着眼,眼角处在民宿昏暗的壁灯下闪着亮莹莹的东西,她轻声更咽道:“如果此刻能死多好。”她愿意死在这样的怀抱里,她从他怀里转过身,双手捧着他的脸,从十七岁至今从未如此好好的这样打量过他,她用唇吻着他脸上的的泪痕,不禁感谢老天赐给她这样一个可以相拥而泣的人。夜渐深,李月风牵着她的手穿梭在一座座石桥和小巷,李月风依然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而她头上缠着一条漂亮的头巾,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如一株干涸的土地正受着雨露的滋养,他们没有说爱,却那么把彼此放在心上,爱让人的眼睛闪闪发起光来,爱拯救了两个孤独的人。

李月风买了把吉他,在客栈的阳台唱歌给她听,她听的热泪盈眶,他们每晚都喝酒,除了啤酒什么酒都喝,喝多后,罗宇霜会翻起回忆,把一些故事拎出来,有时说着说着会突然悸哭,眼泪鼻涕和口水糊一脸,特别是提起钱坤时,罗宇霜悲伤的像透明的鬼魂,李月风从不点评不安慰,只是静静的听着,有时看到她哭,也会跟着流起泪,困了,他们会随便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就睡,天亮后,李月风总是起的最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