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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鱼看着老汉儿有些不稳的脚,便知他行动不便,和顾慈在后头抱着重藕也不曾出声催人。

几人走得一身的汗,都有些气喘,张知是怕顾慈累出个好歹,便拉着人在水边洗脸散热。

等再进院子,老妇人都将饭做好了,就是一盘子刚挖上来的产藕片儿,米也是灰的,一看就掺了不少豆子进去,张知鱼小时候不知道吃过多少次这样的米,这会儿吃起来也不觉得难以下口。

顾慈素来样样精细,但见个个都能吃,便含在嘴里细嚼慢咽,乡里的藕挖得鲜,比城里的更加清甜,软糯,便叹:“常县的藕果然是出了名的好,就这么嫩的,也能这么甜。”

“这藕也是当年玉儿在的时候给乡里弄来的,大伙儿发了水后都有些饿怕了,他折腾了不少吃的回来,如今都卖得不错。”老汉吃着藕道。

顾慈从来不知道爹还有这个时候,他能记得的场景里,爹都是在书房枯坐,再没有停歇的时候,便道:“外头从不见人说这事儿。”

老汉儿看他两个吃得香甜,不嫌弃乡里菜粗,心里高兴,便笑:“这算什么,玉儿从小就是这个乡里最聪明的人,虽然种地种甚么烧甚么,但道理还不少嘞。”

老妇人也叹:“那会儿他还给我们弄了新肥,这么些年藕花乡的地也总比别的乡产的粮食多,大伙儿光靠着这个就发了财,不然后来也没钱往外搬了。”

顾慈想到爹也不会种地便笑着跟鱼姐儿小声道:“原来这事儿都是遗传,也不怪我不会了。”

天气渐渐晚下来,凉风阵阵吹来,张知鱼和顾慈都舒服地叹气,那头老汉儿却捂着膝盖,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