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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卫姝莫名便想起了守灶的葛婶子,想起了她如犬只般抓着腰牌嗅闻的模样。

此时,葛婶子面上那蛇行般蜿蜒的刺字,与眼前这些离奴面上的刺字,重合在了一处。

卫姝下意识地捏紧了袖口。

一刹儿的工夫,铁锥疾飞、直取敌囚的情形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在某个瞬间,她甚至以为这一切已然发生,两骑金人被杀,她夺马出城,而这些离奴得以逃生。

然后,离奴坊高大的坊门、以及那坊门下挂着的一串串风干的人头,便浮现在了卫姝的眼前。

她松开了袖口。

国之衰微,致使子民蒙难。

纵使早非一国之君,这刻的卫姝仍旧觉出了一种身为天子的愧疚与无力。

却不知,当年她治下的大梁子民们,是否亦如眼前这些身处异国的宋人一般,受着苦、挨着痛、挣着命。

平生第一次,卫姝觉出了自己对当年那些叛军竟也感同身受。

他们或许并没有错。

他们只是与高挂在离奴坊门前的那些头颅一样,在万般无奈之下,做了一个选择。

两者间的区别便在于,后者失败了,而前者却闯进皇宫、诛杀女帝,最终扭转乾坤。

“此事,绝非朕一身可为。”

卫姝的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