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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和渊一边打开折子继续批阅,一边不留情面地指出道:“孤在回大虞之前便与阿姐说过,此人伪善且无能,不是个可托付终身的,奈何阿姐被他迷了心志,誓要嫁给他。”

案后之人声音静洌,话中不掩讥诮,裴絮春像被人架在火上烤,面上也青青白白变个不住。

殿中静默下来,只能听到唰唰的笔触声及纸张的翻叠声。

好片刻后,裴和渊才自案牍之中再度说了句:“对了,孤可是听人传他与那邱氏眉来眼去,瞧着可很有几分郎情妾意之感。阿姐可要当心些,莫要哪日花轿子抬进个妾来,被人唤作主母才是。”

像是随口提及的话,却令裴絮春心口扎扎实实地窒住。

可须臾后,她却仍是掐着手心强颜笑道:“邱姑娘到底是太后外甥女,又是邱家嫡出的,太后费尽心思想塞给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让她委身与人作妾?想是爱嚼舌根子的人没影子疯传罢了。”

“若非孤回了大虞,那邱氏八成便是他的太子妃了,阿姐就这么肯定他二人关系清白?”裴和渊掀了掀眸,幽深的目光探掠过来。

裴絮春脊背僵硬,已然难堪到了极点。

奏折叠起,御笔被搁回架山,裴和渊站起身来,用冷冷的字腔说了句:“若察觉哪处不对,与他和离便是,孤作主重新给阿姐一门婚,断不会比你现在那位夫婿差到哪里去。”

姐弟情谊十数年,裴絮春如何还听不出这是态度已然软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