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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杯子里那轮珍珠似的满月,整个人脖子都梗住了。

半晌,她才将凉冰冰的手指贴在脖子上,讪讪地别开目光,小声咕哝:“胡僧可恶,尽是花言巧语。”

——扭头却看见荣枯一脸诚挚,一双浅褐灰色的眼睛清澈如许,仿佛开春里新化的淙淙溪流。

李安然摸了摸鼻子。

昔年她祖母也在宫中举办过法会,那时她年仅十三,在位的皇帝也不是自己的阿耶,那些身着华彩,披锦被紫的高僧大德,上至阿阇梨,下至小沙弥,没有一个人敢正眼看她。

后来祖母说,这些都是持戒慎重的大德,不看女檀越恰是证明。

“佛曰,不遇、不看、不与之语,方是僧众和女子的相处之道。”

但她分明看到高僧身边侍奉的一个小沙弥偷看了她一眼,便红透了耳根。

——不是不看,是不敢看。

是怀如是心,故而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