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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秋到初冬, 楚娆踏踏实实地休息了半个月, 除了太阳强盛的午时, 她能在三进院里走上两步,其余时辰, 都被‘关’在东间,连门都不得出。

东间的内室里,四个角落分别摆置了四个金丝炭盆,温暖宜人, 只穿一件单衣在里头走动都不觉得寒冷。

“紫烟, 其实我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你就让我出去逛逛么。”楚娆仰着脸, 撒娇一般巴着紫烟的手臂轻晃,“而且今年冬日不算冷,雪都还没下呢。”

她的性子最受不得沉闷,以往祁苏不管制她, 她还能隔三差五的去街上溜达一圈, 现在可别说街市了, 连院子都按时才能出入。

三五天还好, 十几日是当真煎熬。

紫烟坐在绣桌前,被楚娆扯着一只手臂,不得已放下绣帕, 捂嘴笑道:“夫人,您这话得跟公子去说,奴婢做不了主啊。”

“桌上的汤都快凉了, 要不奴婢给您再去热一热。”

“不用了。”楚娆垂头丧气地坐回圆桌,啜了口鸡汤。

她倒是想说,上一次,刚走到北面的寝卧门口,就被四九挡着劝离,大概是祁苏知道她想说什么,从源头上就给堵截了回去。

每次来东间看她,还都是趁着夜半,要不是紫烟最近睡在外室,第二日等她醒来告诉她,楚娆都不知道祁苏来过。

这般碰不到面,她该怎么跟祁苏说事呀。

紫烟见楚娆愁眉,温声安慰:“夫人,其实公子也是关心您,您躺了多久,屈大夫便在宅子里呆了多久,以往公子身子不好的时候,屈大夫都没呆那么长时间呢。好不容易养好身体,万一被你乱跑折腾差了,公子指不定怎么心疼。”

“嗯,好吧...”

楚娆心里既甜又酸,祁苏对她是真好,可就是太闷。

她中那一剑,才好不容易逼得祁苏露出些情绪,眼下伤快好了,祁苏又回到了以往的脾性,寡言少语,怎么看都不像是马车那日能答应她同住的人。

半个月没好好的见着他讲上话,说到底,她其实是想他了。

楚娆半撑着脑袋,看着紫烟的背影,眼波流转之际,终于想出了一个笨办法。

她撸起袖子,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内侧的嫩肉,眼里登时疼出了水花儿,然后换了副虚弱的嗓音,伏在桌子上道:“紫烟,我头有些晕。”

彼时,紫烟正在刺绣,被楚娆这一声吓得不轻,慌忙回头跑到桌边扶起楚娆,“夫人,您这突然怎么了,哎呀,屈大夫昨日刚走,早知道多留他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