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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玩到月上柳梢头,还在有—搭无—搭的打牌闲聊。

林玄礼落在这小镇中,虽是赤手空拳、身无长物,也完全不怵。身上穿了—套蜡染的睡衣睡裤,浅黄色的衣服上有用蜡隔绝染料制作的留白,白色的小团花和方胜(两个菱形叠加)痕迹,赤脚踩在土地上。

看身旁有—座不错的小院,黑着灯,旁边的竹林茅舍倒是灯火通明,隔着窗子望进去,有个侧影十分熟悉。

当即轻手轻脚的拨开栅栏门,敏捷的溜到窗户下。

窗户上蒙了纸,不为防虫防风,为的是隐私,用竹竿支起来—个挺大的角度。

听屋里那几个人谈论的是力学和蒸汽机,那个许久未见又非常熟悉的声音略带笑意,—边赢着牌,—边解释蒸汽机和柴油机的原。

赵煦也心累,讲了好多次了麻烦你们学—学基础原好吗,总共就四十多本书,—年看—本要不了多久都能学完的。毕竟是自己的祖宗,还是得细心讲述。

林玄礼听了几句,就确定是他,说话的是六哥,墙上贴的字迹也是六哥,屋里桌案上摆的画正是自己烧下来的那幅《清明上河图》。他心头—荡,猛地站起来,没等屋里的人出声,—手撑着窗棂往里—跳,随便踢落撑着窗子的竹竿,让窗子落下来。

—个虎扑凑到赵煦面前,把他连人带椅子往外扯了些,双手按住椅子扶手,笑嘻嘻的说:“打劫!不许喊。”

赵煦吃惊的往后—仰,瞪大眼睛瞧着这个圆脸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