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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午提到自己的老路,李念儿瞬间警惕起来,那都是谢午的旧伤疤,旁人是提都不许提的,她是个极其实际的人,从不追究国王,立刻把重点放回谢端阳,“端阳说这是最后一个,只要这回能得了,他再不碰旁的人,从此洗心革面,一心向武,再不惹是生非。”

“唉——”谢午长叹一声,似乎是恨铁不成钢。

他为了这个儿子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只恨谢端阳不肯踏踏实实习武,他苦心教导十几年,不曾想练出个半吊子,在灵云派里不上不下,哪有接班人的气势。前些日子他经不住李念儿苦缠,也为了能让谢端阳在门中树起声望,竟想出个贼喊捉贼的把戏,请上几个江南大贼从山中盗走掌门印,再派谢端阳与岑安慈去追,却不想半道遇上隐月教的人,看在特使的面子上把谢端阳又送回灵云山。

谢午懊恼,教了十几年,谢端阳怎么竟连个魔教喽啰打不过。

李念儿看出他心软,于是再接再厉,“前些日子端阳找回掌门印,不是威望大胜吗?如今既然能有心改正,那咱们做父母的,便就再给他个机会又如何?这世上最亲不过咱们,只可惜对外从不能以一家人相处,端阳那孩子从小到大也着实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我想起来还要掉泪,只觉得是自己无用,对不住他…………”

李念儿三十出头,风韵犹在,一低头抹泪的功夫,两三句话的力量,便揉得谢午的心都要碎了,赶忙揽她入怀,宽慰说:“是我无用,让你们母子不能相认,唉…………往前看,再过几年便都好了。”

如何好?自然是等孙敏仙死了,一切就都能如他所愿。

“嗯,我哥哥说什么念儿都信。”李念儿娇滴滴一声应承,一张绯红小脸顺势埋进谢午怀中。

两个中年人诉完衷肠,干柴烈火,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柳黛听不下去,摸了摸屋檐下等耗子上钩的黑猫,一个飞身消失在朦胧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