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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太后那边,对顾清霜而言怕是难过的一关。

三年多来,太后有多恼恨云和郡主,人尽皆知。听闻最初的时候,皇帝原动过封云和郡主为后的心思,太后直接将二人都传至颐宁宫,一杯鸩酒放在面前,说倘使皇帝真令云和郡主入主中宫,这酒要么便由她赐给皇后,要么便让皇帝由着她自己喝下去。

任皇帝再如何痴情,也不能真将自己的母亲逼死。立后之事就此无人再提,后宫朝堂俱无人敢妄言一字。

而她,偏是凭着与云和郡主如出一辙的路数进来的。顾清霜先前就把个中利弊前前后后算了不知多少遍,生怕得不偿失,最后觉得得不偿失倒也未必,但总归有这样一关要熬过去。

会有多少苦要吃,就都看明天了。

次日天明,宫中人人都起得及早。顾清霜更衣梳妆,选了件淡粉绣兰花的方领袄子,搭织金襕的白缎马面裙。发饰也认认真真地挑了一副镶红纹石的,不算素净,也不妖艳,在后宫里直显得过于平凡。

她只盼着自己今日能显得毫不出挑为上,看起来越像平平无奇的小嫔妃越好,免得扎了太后的眼。

上午在舒德宫的问安如她所料一样毫无波澜,见过礼后,就是新人故人各自相识一番。

此番入宫的新嫔妃连上她一共六个,比她位高的那位宣仪加赐了个颖字封号,便称颖宣仪。往下四位是分别是正七品的柳宝林、陆宝林,从七品的佘充衣,还有正八品的吴良使。

旧嫔妃们加起来,上上下下约莫小二十位。说来也不算太多,但想立时记全认齐也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