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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还有三两寸的烙铁顿住了。

顾清霜眉心锁起:“凌贵人?”

“是……是凌贵人!”阿仁急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溅在近在咫尺的烙铁上,呲啦作响。

“凌贵人他……他恨您提拔了淑宝林,也恨您得宠,端贵人又正好有孕,她就……她……”他大喘了几口,“他给臣家中送了二十两黄金,要臣了了端贵人这一胎,再栽给佘宝林……”

说至此,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宫里有这样的事,一般祸不及家人。哪怕将涉事的宫人凌迟了,家中但凡不知情,也不会受到牵连。

可若家里明着收了钱,是否算作“知情”,便只在上位者一念之间了。

阿仁哭得泣不成声:“求您开恩……”

顾清霜淡漠地看着他,只问不远处捧着纸笔的女官:“都记下了?”

那女官颔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