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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公寓。”池晏不厌其烦地纠正她。

她觉得好笑:“好, 是我们的公寓。”

剩下的话都被吞咽在绵长的吻里。

小小的玻璃盒里, 一对贪痴嗔妄的男女,变成了两道黄澄澄的剪影。在他们身后,无数张广告牌交相辉映。但大千世界很快就只是无关紧要的浮光掠影。而他们一路升上云端,脚踩着柔软的云团,化成了空气里爆裂的粒子。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人回到了最原始的姿态, 像两个婴儿,呱呱落地, 一切都是陌生的, 全新的。从电梯摸索着回到他们的公寓——这是陈松虞一生中所走过的最漫长的距离。池晏直接将她抱起来,用牙齿扯开她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明明这是不到半小时以前他亲手系回去的。

衬衫上已经满是褶皱。衣物与皮肤摩擦时的刮擦声,和他扣住她后颈时不加掩饰的凶猛, 都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他们像两个疯狂的亡命之徒, 像邦尼和克莱德,沿着无穷无尽的洲际公路, 穿越沙漠和戈壁,逃向黑暗,逃向梦的尽头。

啪嗒。

门终于开了。又迫不及待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