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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雍容怔了怔,她和贵妃并不像。贵妃出身江南,生得小巧玲珑,清丽脱俗。不过在孩子的眼中,也许所有的大人都是一般地高不可及,再加上贵妃性子清冷,孩子多由乳母照顾,这会儿竟然认错了人。

姜雍容没抱过小孩子,但眼看年年闹得厉害,简直像条活鱼一般,思仪加上鲁嬷嬷都按不住他,她只好颇为僵硬地伸出手,接过年年。

年年的哭闹立即止住了,他把脸贴在她身上的狐裘上,狐裘带着体温与香气,让他的眉眼都安静了下来,只剩抽噎:“呜呜母妃……”

姜雍容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身上的狐裘。

这是最上等的银狐,锋毛根根直立,又柔软又暖和,非妃位以上不能享,平时难得见母亲一面的小皇子就是凭借这样来辨认母亲的。

“我不是你母妃,我是……”姜雍容说到这里顿住了。

以往重大的年节时,她会像一件摆设一样出现在皇帝身边的座席上,年年也曾被乳母抱出来行礼,教他叫一声“母后”,他便跟着叫一声。

但被教的人念过就忘,被叫的人也全没放在心上,此时姜雍容停了停才吐出那两个生疏的字:“……母后。”

“母后。”年年奶声奶气地重复一遍,跟着又把脸贴到了狐裘上,也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地,眼一闭,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人就已经睡着了。

思仪伸手道:“主子,我把他送回漱玉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