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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音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她调换了一封至关重要的密信,调制了一杯绵柔剜骨的毒酒。这封密信让炎军受到了一次重创,粮草几乎被尽数销毁,不得不原地整修等待一轮漫长的补给;这杯毒酒她唤着凌彻的名字,与他分而饮尽,各自煎熬,最后都被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醒来时她便已经躺在了琼州侯府的闺床上。

这样也没什么不对,她站在城墙上看着云霭沉重的苍穹淡淡的想,就让那个属于凌彻的施音在凌彻心里彻底死去,这样对谁都好。

此时她身披战甲站在琼州的所有百姓面前,实行完父亲异想天开的计划之后,这方圆千里的土地依旧摊在了她的面前。琼候志大才疏,截断炎州粮草只不过一时拖延之计,眼下战火重燃,他却已经因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紧张与提心吊胆,彻底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勇气,而今逃避般地生了场大病,就此一病不起。

琼候本便子嗣不丰,朝臣更是贪生怕死,眼下死的死逃的逃,还有的直接叛变投靠了炎军,一时间所有人只得无可奈何又蛮不讲理地将所有最后的希望压在了她的肩头,不顾她已经手筋脚筋俱断的残破身躯,强迫她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撑住这一片摇摇欲坠的苍天。

她其实早有此番觉悟,只是终归难免觉得疲惫。

无论是谁,单凭一个人都无法左右命运洪流的滔滔之势,琼州兵败如山倒,被炎军兵临城下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她与凌彻作为两方主帅分立众人最前,城上城下,遥遥相对。凌彻看她的眼神晦涩难明,终究在最后,慢慢朝她伸出手。

“阿音,下来。”

而她选择最后朝他露出一个眉目疏淡的笑来,不喜不悲,敛睫莞尔。而后在城门被攻陷的那刻,从城墙上决绝跃下。

凌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很久,终于慢慢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