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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让她心疼的,还是魏谦。只因为摊上这么一个父亲,原本该一帆风顺的人生,竟被弄成那般凄凉。

顾惜惜看着魏谦,他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嘴唇抿得紧紧的,唯有一双眼睛黑得出奇,死死地盯着田氏的棺材。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怒色或者悲伤,但顾惜惜能感觉到,他自内而外散发着的,那股子深沉的绝望和愤怒。

顾惜惜觉得喉头有些发紧,心里的疼惜越来越浓,忍不住从晋阳大长公主身后挪出来,悄悄挪到他背后,手躲在椅子后面,摇了摇他的衣袖。

魏谦几乎是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手指暖暖的软软的,甜香的气息弥散着,抚慰了他心头的伤痕,魏谦移开盯着棺材的目光,垂下了头。

他早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早已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无耻小人,又何必再介怀?谁生的他不能挑,但如何过这一辈子,他总还是能自己决定。

更何况,他还有她。

魏谦慢慢握紧顾惜惜的手,心里一点点安定下来。前半生已经蹉跎,还好后半生,还长着呢。

“逆子!”宋良臣忽地爬起来,一脚踢在了宋直身上,“你竟敢诬陷为父,看我不打死你!”

邱继廉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休得放肆!”

几个衙役上前拉开宋良臣,宋直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慢慢地跪着挪到了田氏的棺材跟前,抬手抠着棺身上的黄土,平静地说道:“父亲,当年母亲突然毒发,七窍出血,你说中的是□□毒,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就信了你的话,就连家里的下人和二弟的娘亲,也都是照着治□□毒的法子来救母亲的,可谁知道,母亲她中的,是附子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