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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相他可好?这种买主之人,想必不好过吧!”

沈致轻轻地将手中棋子掷去一旁棋罐中:“燕王应最是清楚,我岳父对燕王可谓是赤诚忠心!今日落得如此地步,燕王设计陷害,让魏帝对我岳父始终防范。都是殿下的旧臣,不怕这跟随你的人人心寒凉,不念故主吗?”

“人心寒凉”,凉王吕世骞哈哈大笑,继而脸上狰狞地扭曲起来,一把扫过棋盘,上面落子不多的几枚棋子散落在大殿地上,滚出老远才停下。那悲凉的刺骨的笑声和棋子崩落叮咚之音在这大殿回响不断。

“那韩季瑗本士族一介书呆子,我识人择材,赐其权柄富贵,举朝无比,不料倒是最是信任的人出卖了我,反行弑逆,真是人心叵。到底是天地不容这等悖逆小人,我看看那韩季瑗能有多畅快!”

沈致微笑不变,眼底阴沉了下来:“当年的是是非非说不清没就算清楚了,如今也没有意义了。当年你要怪,怪我便是。我岳父对这些事并不知情!”

吕世骞愤愤不平:“韩相,身居高位,本应将朝中阴险小人杀之后快,其子匿藏反贼。他儿子和女婿就是大燕第一的逆贼!呵呵,要说这寒凉世人怎比得过你们这一家人!当年你我并肩作战平定燕地叛乱,何等豪气干云!你诛杀诸王,助我登位,欲与日月争光,本想与你共享天下,却不料你暗中将禁卫边戍全交由魏帝执掌,你当年可存了半点兄弟之义。”

沈致挑起一子,徐徐地落下:“燕王,你坐拥燕地,残暴不仁,和你那些哥哥有何分别?征战多年,生灵涂炭,你可有半点仁德之心?若非我从中阻拦,你的那些哥哥早将你挫骨扬灰,你今日可还能在这里与我理论?”

吕世骞怒道:“大魏先帝在位三十四,荒诞残暴,连年征伐,群雄四起,民心已散,这元家天下本就是尽了。我顺应天意,统一天下,难道有错?如今大魏新帝元度对旧臣兔死狗烹,奸臣当道,我辈正当有所作为,这天下谁将主沉浮还未可知?”

沈致抬起头来,不带任何情绪地打量眼前这个似乎心智不清的狂人。这十几年的蛰伏让他雄心大起,将当皇帝的千秋大梦做得是炉火纯青了。

沈致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燕王还是醒醒吧!这是大魏的天下,你这黄粱美梦还没醒?我刚刚看了看,你这个地方虽然隐蔽,但是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地方。燕郡郡守想查也肯定能查得出来。想必是燕王这十几年做低伏小的,让他们失了警惕。不过,燕王您放心,我出去了,一定让他们好好加紧对燕王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