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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低垂眼眸,看着脚尖的方寸之地,“嗯,好。”

这是云郦这几日常有的状态,他说什么她都应好,可从来不用正眼瞧他,是躲避的姿态。

躲避,忆及这两个字,裴钰安心里更加复杂。

片刻后,大夫就到了,云郦乖乖地伸出手腕,老大夫的手探上去,然后又看她眼睛唇舌,最后道:“要治病,光是用药可不成,姑娘自己也得放宽心。”

云郦放下衣袖,乖巧应道:“我知道。”

大夫叮嘱几句,去开药方,裴钰安跟大夫一道出去,拧眉问:“她病得可重?”

“不好说严重否。”大夫沉吟片刻。

裴钰安盯着大夫,大夫回看了眼云郦的屋子,“那位姑娘心火虚旺,忧思不断,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就算开再多的药,她想不开,也是无用。”

心病?裴钰

安蹙蹙了眉,等大夫开好药,他让扁余去抓药,自己往云郦房间走去。云郦今日穿了身轻软舒适的月牙白交领襦裙,松松地挽了个髻,其余的乌发披散在背后,她头发跟墨一般,越发显得那张小脸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