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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不知道梁牧的事,此时乍然听闻,气怒之下随手抓起砚台向魏谦身上一掷,骂道:“魏谦,你简直无法无天!”

明浮玉飞快地向前几步,只见那砚台擦着魏谦的右耳过去,砸在他右肩又滚落下来,咚一声闷响。

魏谦没有动,也没出声,墨汁淋淋漓漓洒了一身,因为穿的是黑衣,却也看不出来,他便低着头,沉沉说道:“陛下息怒。”

燕舜眼睁睁看着砚台从他耳边擦过,此时早已后悔,三两步转出来走到近前,弯了腰一看,耳朵上脸颊上只是有些微红,并没有伤痕,肩膀上看着倒也还好,燕舜松了一口气,想起方才他说的话,忍不住照着他重重踢了一脚,骂道:“好大的狗胆!皇亲国戚,你也敢杀!”

“梁牧意图对她无礼,”魏谦抬眼看他,满脸执拗,“臣不能留他活在世上。”

明浮玉看着那一脚重重踢在魏谦大腿上,反而放下心来。魏谦是习武之人,挨一脚算不上什么,燕舜打了骂了,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只是怀山长公主那边,接下来又不知该如何应付。

燕舜听魏谦毫无悔改之意,忍不住又踢了一脚,骂道:“你如今为了顾惜惜,简直是疯魔了!”

他想起明浮玉之前的话,有些担忧,魏谦性子虽然古怪,但一向很有分寸,只是一涉及顾惜惜,立刻就方寸大乱,于国家大事,于他自己的前途,却极是不利。

哪知魏谦立刻说道:“臣从来都是这样,不干她的事。”

燕舜见他到这时候还护着顾惜惜,越发感慨忧心,慢慢走回书案前坐下,放软了声音:“退思,朕与你相交多年,这句话朕不以天子的身份对你说,只以故交的身份对你说:须知情深不寿,强极则辱,你太过在乎她,也许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