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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外袍,只有袖口处绣了一枝翠竹。她估得倒是差不了多少,唯有腰身处微几天有些大,收几道针脚即可。

捋平袍摆,站远一点端详着。少年俊美,简单的黑色越发能衬出他独一无二的幽冷气质。她心神悸荡着,越发倾心不已。

方才替他整理衣服时,她恍惚想起一件陈年旧事。

那是她跟在他身边的第五年,他已经请旨出京。那一日,他从战场归来。跟随的将士们只道他受的是轻伤,然而她却知道他的伤很重。

黑衣不透红,自是看不出他流了多少血,那些血又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当时她恨不得化成一瓶止血的金创药,替他疗伤。

纵然做鬼多年,她始终规矩不忘。

那是她第一次失态,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根本不记得何为男女大妨,何为非礼勿视,一路跟他进了营帐。

她看到他屏退众人,自己脱衣清理伤口。那么深的口子,就在他肌理分明的左腹上。他上药的样子熟练无比,他腹部的肌肉是那么的紧实。

只是那个伤口,令她心惊。

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她心神晃了一下。他看着瘦,实则张力待发,极为精实。不知道少年的他,是不是如同几年后的那个他,一样的脱衣有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