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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便兀自起身唤过松青朝外走了,老太太与封夫人面面相觑,又看封鞅,也是一样的怅然若失,他踌躇片刻,仍起身跟了出去。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滴在瓦片上汇成一道道水柱顺着瓦楞凹槽流下来,在廊前形成一道珠帘,落在地上溅起一掌深的碎珠子。

一场雨过去,春天也就指日可待了。

合懿站在廊下等松青拿伞,伸出手去接了一把,凉飕飕的,松青在后头只管拦,“还接冷水呢,回头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儿可别喊!”

“你就放着我喊别管我不就得了。”合懿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来擦水,低着头不以为然的口气,瞧了瞧地上的积水,又道:“回头得让人把这些砖块儿高低重铺一回,一下雨就不散水,踩几步膝盖底下全是湿的,谁还敢出门?”

说完没听松青回话也没见人过来,她扭头去看,封鞅正自顾拿了伞递到她手上,“不想踩水我可以背着你,你替我打伞就行。”

他往下站了一个台阶到她跟前,当真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怕她拒绝,又特意补充一句,“我也回去,正好顺路,没别的意思。”

合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错愕,脚底下生根似得站在原地不肯动,松青在身后推了她一把,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赶紧上,比了个口型:压死他!

她这头想起封鞅上回不情不愿的样子,脑子里不知道哪根筋没撘对,咬咬牙,憋了一股劲儿猛跳到他背上,冲得人家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她逮着机会噎他一嘴,“看来太傅大人常年养尊处优疏于锻炼,腿脚都不灵便了,要不还是别逞强,万一几步路累出个好歹,传出去您丢了面儿是小事,朝臣又弹劾我耽误了国家栋梁那可是大事。”

“灵犀......”封鞅铁青着一张脸回头瞧她,语气颇有些怨怼,可怪谁呢?从前娇声软语问他累不累的可人儿,如今成了处处扎人的刺猬,不全是拜他自己所赐么,说白了自找的苦头,除了懊悔还能有什么别的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