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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寻却还是听清了那半句——

“真可怜啊。”

啧。

贺寻一扬眉,半身镜里,少年也跟着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

要是大爷知道贺子安被捅了好几刀,在重症监护室躺得更久,不知道还会不会觉得他可怜。

然而时至今日,他从未后悔过。

可怜和可恨只有一线之隔,比起可怜,他宁愿当那个被人恨的人。

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贺家上下人人都恨他。

和白酒径直接触伤口相比,用药液擦拭伤疤显然温和得多,不一会儿,药就上完了。

拧好瓶盖,想到几个月前用白酒消毒的场景,贺寻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