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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瓢泼,昏暗潮湿的地牢里,一盏油灯架在土墙上。

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

“作死的贱丫头!竟敢把老鼠赶到我们这里来!”

耷拉着的灯芯动了动,湿潮的空气里滋拉滋拉地响,晃晃悠悠地映着牢房尽头一名抱膝坐着的孩子。

孩子衣裙脏污,灯烛昏影下暗红斑驳,不过五六岁大。听得叫骂睁开眼来,先是打量了眼那怒喝的女子,随后不咸不淡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是金窝银窝,老鼠去不得的。”

孩子声音带着稚气,眼神却有讽刺的意味。骂人的少女先是一窒,接着脸色涨红,神色难看。

穆然却不再理会她,身上传来湿臭的气味令她皱了皱眉,她在身旁抓了几把略干的稻草盖在身上,仍是盘膝坐着,缓缓闭上了眼。

刚才,她睡着了。而醒来后她还是身处囚牢,可见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她死了,却又在这样一个身体里活了过来。

在牢里呆了三天,她除了能判定这里可能是古代某个王朝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处地牢很大,自己在最里面的一间,而旁边的牢房里还关着十三名女孩子,年纪从**岁到十六七岁不等,她们对面的牢房里还关着八个男孩子,年纪与女孩子们差不多。这些孩子的衣袍已经破烂脏污,但仍能看得出宽袍大袖,不似寻常人家能有。

自己也是一样。衣裙虽然湿漉漉的,裙角袖口也划开了几道口子,但仍能看得出质料华贵,只是这孩子浑身上下却无一件能猜测其身份来历的物件,只有左手腕上戴了一只念珠似的珠串。

珠串通体乌黑,闻之无味,看不出是何木质。十八颗珠子小指腹般大,打磨得圆润,上头无雕刻花纹,简单古朴,实不起眼。

穆然还记得当初观察这珠串时曾瞥过一眼自己的手臂,一观便知之前在家中养得极好,不知这样一个孩子,如今为何会身处牢房?

“喂!贱丫头。”隔壁的牢房里又传来那女孩子盛气凌人的叫喊。

穆然睁开眼,眼底掠过不耐,不明白怎么有人坐牢都能坐得如此聒噪。她不紧不慢地将盖在身上的稻草拿开,规整地铺在自己坐着的干燥地方,然后起身活动起了手脚。孩子短手短脚,转着圈慢慢跑步,然后做着些怪异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但她眼里的沉静却让她看起来更为怪异,全然不像一个五六岁大的娃娃。

穆然却管不得旁人怎么看,她兀自活动着手脚,沉浸在自己的苦恼里。

牢里太过阴湿,夜里森冷刺骨,她醒来的时候,衣衫是湿的。这三天里外头一直下着雨,很明显她是在被关进来之前就淋透了的,虽然她曾在夜里把衣衫脱下来拧干过,但完全干透是不可能的,这些天她一直被湿气裹着,方才又抵不过困意睡了一会儿,若再不活动暖暖身子,指定是要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