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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绾，你就说实话吧！”尹慧冷眼瞧着她，“爷爷不是不明理的人，只要你说实话，爷爷会原谅你的。”
又转头对老爷子道：“俞绾初来乍到，毛手毛脚也是难免，爸，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听着像是好话，话里话外却是一副已经坐实罪名的言论。
盛君毓刚好闻声过来，一看那副老爷子最喜欢的画被毁，心头猛地一紧。
“爷爷，绾绾不是故意的。”盛君毓赶紧求情，倒不是为了俞绾，只是不想毁了老爷子的好心情。
俞绾无辜摊手，“这也不是什么名画，毁便毁了，何须大惊小怪。”
此话一出，别说盛君毓了，就连老爷子的脸色也变了变。
“你凭什么说爸爸的话是假的？我看你是疯了！”尹慧满脸鄙夷，“毁了爸爸的话，栽赃别人，还说画是假的，你也太恶毒了！”
“你给我闭嘴！”
拐杖狠狠杵地，“咚”的一声，立刻镇住了尹慧的碎嘴。
老爷子转头看向俞绾，“绾绾，你说这画是假的，为什么？”
俞绾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走过去，将画捡起来，这会污水已经干涸的差不多了，像一坨坨胶状物似的黏在上面。
“爷爷，您瞧，这纸张如此平滑，一看就是机器做的，真正的古画纸张应该是粗糙的，浸水后能摸出绒布感。还有这墨，原本用的应该是原彩双鸳鸯墨，此墨墨胶匀厚，十分
顺滑，可这幅画上的污水拙劣浅浮，浸水后胶质分布不均，墨质相当劣质。”
“还有缺笔。”俞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尹慧，“爷爷应该知道，不管哪个朝代的画师，落款时都要避讳当朝皇帝的名讳，以缺少一划示为恭敬，可这幅画并没有。如此大不敬，在当时可是杀头的罪名，若这画是真的，恐怕也无法流传下来吧？”
一番话说下来，众人早已目瞪口呆，尤其是老爷子，知道俞绾伶俐聪慧，却没想到如此博学，连如此隐晦的鉴别古画方法都知道。
盛君毓也是如此，但和众人不同的是，他眼里的震惊又带着几分惊讶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