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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潮乎乎的雨季还没有过去,奔涌的暖湿气流在洞里萨河的上游成形,像是伸出大地的一只巨手。

我坐在窗口的地方望着黄腾腾的河流和突破大地围阻的洪水,像是一个忧心忡忡的年迈国王。

飞机在金边国际机场的跑道上跌跌撞撞地落了地,我被一位操着中国话的柬方人员引导步入工作通道。

一辆白色林肯汽车就停靠在飞机旁等我。它长着一张四方脸,屁股很宽,和司机一个模样。

他口才很好,甚至有些喋喋不休,试图以热情的态度勾起我对旅行的兴趣,然而我仍然不愿意和他说上一句话。

我正为他把我的身份泄露给一个外国人怒火中烧。

车子继续沿着水泥公路行驶下去,洪水还无法攀越的绿野纷纷朝两边退让。

我怀着既不好也不坏的心情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高矮不一的椰子树林,殖民地建筑,“香榭丽舍大道”尽头的茅草屋顶,刷满金粉的佛教庙宇,斑驳乌浊的石碓遗迹,几个高大的黑人胖子,残雷区的警示牌,没有一样不让我感到,历史和战乱留给人的东西都有些稀奇古怪。

当车子突然向西转弯,把洞里萨河彻底抛在尾后,一条泥泞的道路出现在眼前。两边都是椰子树,树干露着灰褐色的皮肤,和本地人一种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