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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突然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呼号呐喊,不绝于耳,比元日前夜羡云跳的那出《柳腰》来得还要聒噪,

伊人临窗而立,镂空的窗格为她施舍了几缕细碎的月光,轻飘飘地散在洒金宣纸上,与纸上星星点点的金箔同辉。

她眉头微蹙,似是被这场无端打扰惹得有些不快,手提着舔了墨的毫笔悬在身前,随着她抬头望向手边的漏刻,一滴浓墨就这样主动抛弃了笔头,落在了泛着银光的薄纸上,似是在纸上开出了一朵墨花。

唔,怪不得这样吵闹,都到戌时了,那场永远不可能成功的爬树比赛又开始了。

她眼光流连过院中那株亭亭玉立着的丁香树,垂眸将毫笔重新舔满新墨,落下第一笔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这张宣纸上竟已经开出了三朵墨花。

她无奈地搁下笔,转身准备去小阁取张新的。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像是叩在耳骨一般,奈川脚步一顿,难耐地揉刹着耳后的那团火,眯着眼睛往不远处龙壁石雕背后的暗门处望去。

她已经很久没听过敲门声了。

阑珊楼的人若是有事通柄从不会走那扇门,他们一般都会将想说的话写在小笺上,抛进暗渠里,所谓暗渠是一条闭合的回字渠,连接着阑珊楼自上而下的十九层楼,暗渠中的小笺最终会搁浅在十九楼的亭桥,等奈川不忙时再拿起它们细读。

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但看在是楼中人的份儿上,她也会挑拣着帮一帮。

奈川盯着那扇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门发起了呆,也就在是她发呆的空档,外面又连着敲了三次门。

像是在不断印证着,她没有做梦,也没有幻听,耳朵里的听音螺也不用拿去翻修。

“谁啊?”

她缓缓踱着步子走到丁香树下,语气中透着几分慵懒,尾调微扬,像是留了一弯银钩,不顺不顺地挑弄着门外人的心弦。

传音隔着门传进了男人的耳朵,带得他呼吸一滞,喉头也跟着上下滚动。

“在下承徽道谢子规,惊扰大人了。”

不同于谢皎皎那故作低沉的嗓音,来人声音清洌,犹如磐石击磬,沁润心脾。

熟悉的名字再次被人念起,奈川柳眉轻佻,只觉得今年的上元节当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