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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色如秋水。想见不能见,黑屋独自怜。”风随意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对着门缝的月光吟诗。去年元夜他约莫是在无涯门的后山睡觉吧,无涯门冬暖夏凉,秋天的风只能算徐徐清风,能吹得人犯困,他便格外喜欢躺在后山的大石头上困觉,天为庐,地为盖,怎一个惬意了得?但今年元夜他却只能在这样一间小黑屋子中,想象外面的元夜是多么皎洁美好,想着想着,甚至有些想师父了。

古人言“对月寄相思”,他没什么好相思的,只有师父,哦,差点忘了,还有个顾净呢,虽然不想承认,顾净也算他的半个亲人吧。但顾净跟师父自然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师父将他带大,论养育之恩,莫如父母。撇开那些对记忆的疑惑,师父真是极好的,那个喜欢摆弄花草,喂养小动物,给他讲许多许多江湖故事的师父啊,他想他了。要不找到师父的鸟后,还是回去一趟吧,看看师父,再陪舟怀剑去大漠找刀秉前辈。

顾净嘛……顾净和他一同长大,他们之间再熟悉不过,真要说的话,顾净就像一个兄长。顾净教会他许多道理,在他“懵懂无知”时,顾净总是告诉他事情的“本质”,在顾净的眼中,这个江湖是极“诡”的,这个“诡”换个词来说,就是狡诈吧,可能也有顾净生在商贾之家的缘故,所以顾净看事情的角度就与他大不相同,很多时候,虽然他不想信,但顾净是对的,顾净一直是对的。随着他长大,顾净也渐渐忙了起来,他当上了顾家家主,好像就是从那时起,顾净离他就“远”了,他感觉得到,他们相聚时,已和儿时不同,虽然顾净看起来无甚改变,顾净还是喜欢叫他小疯子,即使他现在已经不再“捣乱”,顾净还是会告诉他许多道理,即使他已经能自己明白。

风随意这么想着想着,又翻了个身,换成了侧躺的姿势,打了个呵欠,好像有些困了呢。要问他为什么被关在“小黑屋”里还丝毫不慌,想这想那,对着月亮都能感怀个这么多的话,只能说他“有恃无恐”吧,这个“恃”是源于何处呢,恰恰不是他所想的师父,也不是顾净,而是——舟怀剑。没错,他相信舟怀剑会来“救”他,没有来由地,这可能就是……是什么呢,男人的直觉吧?

然而他还没等到舟怀剑,就遇见了——另一个可能能“解救”他的人。

门突然被拉开,月光倾泻而进。风随意伸手挡了一下,逆光中看见一个模糊人影,怀中好像没有抱剑呢,但是看身形有些眼熟……

门前人没给风随意想清楚的时间,就开口了,风随意听到声音的时候,眼睛已适应了光线,看清听清了门前人:“呵,二弟又自作主张了,还好我早在他身边布了眼线,这才能提前看到他给我准备的惊喜啊——风随意!”

月光下,站着的赫然是衣着富贵但土气的申虎,风随意压下心中的吐槽,道:“又见面了,申家大少爷!”

“是啊,又见面了,你想怎么死呢?”申虎邪笑道。

笑得嘴有点歪,配上这打扮,真是不忍直视啊,风随意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灰尘,头稍微抬了抬,看向月亮的方向,才道:“如今境地,我不是只能任君处置了?”

“哈哈哈哈识相,但——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

“愿闻其详。”

“教我‘水上漂’。”申虎如是道。

风随意已经不想吐槽了,他早猜到是这样,只是在想申诩在哪呢。申诩都没派个人看守他,定然也是“有恃无恐”的,怎么会让申虎在此“蹦跶”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