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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奇迹的引发都需要代价,任何力量的提升都需要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神无法在没有任何媒介的情况下将信仰之力投影至神弃之地,媒介可以是任何信奉他的信徒,可惜,荒原上不存在,所以神选择了最近的一位巨神,以神降之术牵引信仰之力,神的恩宠不可以被任何人所拒绝,为此,神会不惜一切代价,劝服或消灭。

司掌人间信仰的神在进入巨神身躯的一瞬间,看到了一群蝼蚁将这具身躯击倒,神笑了。这如同我们自己随手呼的一团泥巴被一群蚂蚁嘶咬到变形要崩毁的前一刻被我们发觉一样,神不会在意,哪怕他们是悖神者也无所谓,因为神从未将恩宠赐予他们,自然不会要求他们对神抱有敬意。在神降临的一瞬间,为了让巨神能够承载他的神识,将这具身躯强行拔高至十一品,代价便是在他离去后,巨神注定会崩毁,力量总是伴随着代价,无法与自身相称的力量,意味着毁灭。

神只是轻轻一扇,那群蝼蚁尽数倒伏。他不会在意一手能不能扇死他们,因为无所谓,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们也注定无法干扰他所做的一切,在种族极限只有九品的人类地界,十一品已然是天下无敌,那一掌扇与不扇,其实无所谓的,只是因为顺手,或许还有几分对于他们不敬的恼,所以扇了,死没死,不重要。

他以巨神之躯为基点,勾连国教所积累的信仰,在即将背弃神的小娃娃面前显圣,既然信仰神,在见到神的一瞬间,就应当三叩九拜,极尽虔诚恳求原谅,那个小娃娃没有。神不生气,因为她的意见不重要,神来了,结局就已经注定。

达尔这时感觉很懵,一般在砍断巨神脚部肌腱后会将小队退至保持安全距离后用破甲箭将巨神磨死,同时也可以有效避免临死反扑所造成的伤亡。可当他射出手中的箭矢后,那股从天而落的光瀑砸落,巨神的气息猛得拔高到了吓人的层次。他曾经面见过大司祭,他敢肯定就算大司祭也不可能有这种可怕的气息,达尔深呼出一囗气,向骑兵做出撤退的手势,同时向步卒摆出进攻势:“攻!”骑兵在荒原是移速最快的兵种,达尔需要他们将消息传递回去,让部落准备迎接冲击,而他会随步卒一并死战,用身躯组成第一道防线,他们此时面容都带有一丝狂热,步卒弃重盾,改制双手握刀,身体前倾,重心前移,将一部分冲击力化作刀的斩击力,达尔轻呼出一口气,背部肌肉群崩紧带动肘部发力,目标很大不需要特地去瞄准,多年来的动作早就成为本能,手指感到一阵刺痛,之后是施力的肌肉群拉伤般的刺痛,手指猛的松开,带有破甲箭头的箭比冲出的步卒快的多,力道狠的多向前刺去。他们要让这个怪物知道,我族之人,不畏死,不惧死,不惜死!

对于战士,最大的侮辱不是敌视,而是无视。那如拍苍蝇一般随意挥出的一巴掌直接将发起重锋的步卒和达尔超负荷射出的一箭拍的倒飞回去,气浪席卷开来,可在他们看到那只淡漠的眼神后,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被人无意间动作带飞的虫蚁在看向人的怪异感由然而生。巨神本来应该是没有智慧的,可谁也忘不了这种诡异的感觉,重甲帮助他们卸掉了一部力,但仍有直面那掌的人被压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物体,而冲的稍慢的被带起的砂石拍在重甲上。重甲可防锐器,但这种钝器的击打则起到的作用很有限,噼里啪啦如雨点的打击过后,七位步卒,四人身死,三人重伤,达尔在射出那一箭后肌肉有些刺痛,正面受伤并不严重,但超水准的发挥带来的伤势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再射第二箭,而两名骑卒在这段时间由于巨神的漠视逃了出去,将消息带回。

他并没有等到巨神的第二掌,天地间的风雪突兀的让出一条线,雪花先是诡异的被什么压在空中一般,静止在半空可以清晰的看到分明晶莹的六边形晶体结构,厚重的气机没有丝毫泄露,半空静止的雪花闪着晶莹的光泽猛的向巨神剐去,将他可杀五品上巅峰一箭掀飞的气力此刻却无法捍动哪怕一片雪花,雪花带起一片片由土黄变成金黄的血迹,然后又由于温度骤降成为了冰晶,密密麻麻的金黄色冰晶显得诡异而壮丽。直正致命的是那道厚重如山河的剑气,缓慢而坚实的延那道被分开的裂缝斩来,玄黑的色泽满是凝重而内敛的气机。

巨神没有躲,神在看到一位“绝对”后结果便已经注定,巨神之躯的限制让他没有可能接下这一剑,曾经神将踏着黄金道接过,然后黄金道碎了,他并不觉得自己比神将更加悍勇,所以他在操控巨神向那一式挥出一拳后,收敛了一切气机问更北方狂奔。不出所料,巨神在他离开后由于承受不住力量提升的代价直接崩毁,但那挥出的一拳仍很好的履行了职责,玄黑色的剑气在摧毁巨神之躯后很快消散,神很罕见的慌乱了一瞬,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北方最近的神殿奔去。那厚重的气机并未消散,反而如附骨之蛆般牢牢锁定了他,神以各地传教神殿为基点疯狂向王城跳跃,回天人界只有王城的国教教务司才能满足条件,而后方积聚的信仰被他像弃子一样去拖延那道气机。当他欣喜的落入国教后殿神像之时,惊恐的发现竟信仰之力凝滞了一瞬,只是一瞬让神丧失了逃离的时机,厚重如山峦的气机明明可以直接抹消他的一切,他也准备好了接受死亡,却偏偏压到了神像头顶,将他镇在神像中,缓缓跪倒在地,神性以生存为第一任务,屈辱对神并不成立,只要活着,什么都有机会,那抹气机始终存在,让神只能跪倒在地,而他未死,就不会有新神取代他执望人间,这局棋就会出现很多漏洞,可他最在意的是信仰之力的那一瞬凝滞。

一式落,众生皆拜;

血满袖,神魔尽屠。

教宗不由想到了流传已久的一句话,看着眼前跪倒的神像,铁面之下第一次笑的不是那么虔诚。他确实是执子之人,可未必非要代神执子,神留在了人间,他才有更大的操作空间,才能在瞒过神的同时,来完成这局结局早已注定的棋局,直到这一刻,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