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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钏取来安世的镶玉铁骨扇,阴刻铭文以蓄灵力作为增强,只可惜那铁扇本属凡品灵气太弱,尚不足与蟾妖对敌。一番苦思对策,突然想起怀中墨玉摄灵瓶中还有四个妖灵,这才转忧为喜,从怀中取出净瓶,将四个妖灵倒在手上。只见猪獾鼬三妖的妖灵各按属性散着红、蓝、黄三色光泽,而狼妖妖灵只因被生生扯出,所以里面还困着狼妖神识,所以不断变幻色彩。灵钏微微冷笑,想那狼妖作恶多端,若这么容易就身死魂消倒是便宜它了。于是灵钏运起神通以天书二十四卷中所记符咒之术封住狼妖五感,使其不思不想无感无识,这就彻底断绝翻身之念,再以天书中造化卷中所记铸兵之术,将狼妖妖灵贯入铁扇,又牵引扇中灵气加以绑缚,便如剑中剑灵一般,让其作为宝扇灵气源泉。待一切收拾停当,再一挥扇便有罡风裹带千钧之势,内里又含风火雷电如千刀万刃,竟将半个天空都染红。灵钏心说这狼妖灵气的确不凡,只不知是多少小儿性命换来,还是靠那王母神镜练成。

如此法器既成,灵钏便将铁骨扇收好还给安世,那安世却跪着不敢接。灵钏知他心思,是怕自己修为太浅无力驾驭,于是微微一笑拉起他道:“你莫怕,我这就帮你增进修为,让你能随意驾驭此宝,也好替你恩师报仇。”说完灵钏便如先前在白云山聚化妖灵给武威疗伤时那般,将猪獾鼬三妖的妖灵放在掌上,先使出三昧真火在掌中炼化,逐渐销去灵丸所带业力,然后猛地拍入安世天灵。只见安世“啊呀”一声仰天便倒,体内三股灵气自上而下拒不相容。安世只觉五内俱焚心胆欲裂,三股灵气左冲右突似要破体而出。正痛苦之际,却见灵钏祭起从狼妖处得来的王母宝镜,借月华之力用神光护住安世元灵,不使受三妖灵气所伤。待稳住伤势,灵钏又使出聚灵术牵引三妖妖灵化入安世的精气神与安世体内灵气相和聚化,那三妖灵力原本桀骜,但为聚灵术强势所迫这才勉强融合,最终归于一体。

此时安世只觉头晕脑胀口干舌燥,体内灵气胀到极点,便如要胀破一般。耳中忽听一阵口诀,原是灵钏朗声念诵冰心诀。安世心随意动,便学着用冰心诀强压心神。却不料聚化灵气时本就难以克制,遇到冰心诀的至阴之气便如一个涨鼓的气球遇到一根森冷银针,灵气竟借着一丝破口喷涌而出冲破玄关。安世只觉全身忽冷忽热,一阵汹涌灵气向外散开如一团暖光将身体包住,内里开始脱胎换骨易筋洗髓,全身骨节也在格格作响,但却并不感到疼痛。过许久暖光逐渐消散,安世睁开双眼只觉耳聪目明、身轻体健。灵钏也感惊讶,想起师父当年传她聚灵术时,虽详细说过妖灵聚合内丹之法,但眼下却是第一次实际操作,而且不知其中凶险,如今安世只是侥幸才得成功,险些便走火入魔枉丢性命。只可惜灵钏并无师尊的功力和经验,无法帮安世借此炼成内丹,便不能超凡入圣,如武威那般强力,只误打误撞练成三花聚顶的境界,但细细回想过程却又不知错在哪里。而眼前安世相貌也发生变化,只见龙眉凤目仪表堂堂,配上原本就腰细膀阔的精干身材,倒也是英姿飒爽一身贵气,只是唯独头顶一对鹿角没有消失。

灵钏看了心下欢喜,不过想起安世虽有三花聚顶,但可惜没能聚化内丹终是羸弱之躯,便只能在身法心智上再下一番功夫。于是让安世近前耐心传他符咒术中夺魄之法,一旦施展出来便可将敌人力量逐渐削弱,慢慢让其神智不清。又配合安世自身特点,传它天书二十四卷中神行技里的缩地之术。就这样从子过丑,到得寅时安世已背熟口诀施展无碍,灵钏不禁暗赞其聪慧可造,四个时辰就能习学二技,比之寻常修道者已算神速,比之自己更是强上许多。再者安世体内已混有三妖灵气,野猪之力、灰獾之勇、青鼬之速加上赤鹿原本的敏捷灵巧,如今安世虽无内丹不能修成妖仙,但论战力和心智技巧,已能与武威较量几个会合,那么也该能与蟾妖有一战之力。

看安世依法施为各技,收放自如之后,灵钏想起天书二十四卷驱神技中有撒豆成兵的法术,便是仿照女娲造人先例用水和泥造出人身,再以黄豆或者谷物聚合灵气作为心脏塞进泥人体内,以咒语从幽冥鬼界借来阴兵附身其上之法。于是照着天书所载做出假人二十,再变作常人大小结成兵阵,令其各持长短兵器,然后让安世与之赤手相博。腾转挪移之间,来增强安世的实战能力和临敌经验,灵钏则在一旁观看,随时阻止假人出手误伤。

到了卯时天色已现微明,安世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灵钏见他乏了这才挥退阴兵,将泥人收入百宝囊内留作他用,见山神庙中武威依旧鼾声如雷,自己也觉困意,便让安世取了干粮食用,再回庙里各自和衣小睡。

再醒时已是未时,日中已过,武威早就睡醒,正在山神庙外舞斧练功,安世则盘膝而坐以偷学的冰心诀勤练修为。灵钏也不管他二人,吃了些干粮后先检查武威伤势,见其大半痊愈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招阴兵与武威空手过招练习近身肉搏之术,以增加实战经验,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到第四日上,之前于文州所买干粮接近见底。灵钏不愿再回文州生事,索性带牛鹿二将以御风之术飞往八百里外石镜山。远远于空中见到一处巍峨恢弘、山势奇峻之地。东面群峰耸峙峡谷壁立,凌空入云烟雾缭绕;西面青山含黛烟云变幻,又有白雪皑皑傲视苍穹;南面两座石峰拔地而起,相峙并立成石门模样,石门之前峭壁矗立清流跌宕,水磨飞轮流转不息。更奇的是正北石峰崖壁光滑如镜,日光映照下竟璀璨生辉,整体观之既似一座天然石城,鳞鳞万瓦巷陌壅塞;又像一座巨型宫殿,琼楼金阙飞檐反宇。灵钏于空中见此壮美景色,不觉地按下云头远远望着出神。牛鹿二将随后赶到近前,安世上前指着西面草原和一处树林说道:“上仙,此处便是石镜山,又叫石匣子,本是水草丰美万木葱笼之处,只恨那蟾妖来此之后便成这百里死地。日间倒还看不出什么,一到夜里月明星稀时这里便是森森磷火,崖下更是骷髅若岭骸骨如林,是那蟾妖这十年来残害生灵留下的。”

安世一番话倒是提醒灵钏想起此来目的,于是远望石镜山喃喃说道:“等我除去蟾妖,便以此为基建起洞府,与你二人开宗立派组建势力。”说完,忍住不看盛景,背身结印招土地过来。不料过了一盏茶功夫才有一位灰头土脸的土地公从南边惶惶而来,中途还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狼狈爬起,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然后长揖不起。灵钏看着好笑,便问道:“土地公公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那土地也不忙回话,只是照例拱手问道:“恕小神眼拙,不知上仙名讳,若有得罪还请海涵。”灵钏笑道:“怎生这天下土地都是一般话术。”见土地公样子实在可怜,这才将名字、师承和来此目的和盘托出,只听土地再拜哭道:“小神老眼昏花,不想今日有幸等来上仙除却那妖,可怜我这迭部一带快被那妖怪祸害干净了。”言罢失声痛哭,灵钏在旁于心不忍,柔声问道:“我听说山神遇害,怎么你也不禀告上级,上达天听?”

只听土地哭诉道:“上仙有所不知,先秦之前天下土地皆由社神管理,两汉之后天庭以‘土地阔不可尽祭,故封土为社以报功’为由,封召社神赵公明元帅为财神,上天掌管天下财富,此后我等土地接续各地职责,却也因此断了上天告状之路。那赵元帅事务繁忙,也无暇处理天下琐事,至此天下土地便陆续归当地城隍神统领。而这石镜山一带从未设立郡县,因此不曾有城隍坐镇。小神这十年来也是一直躲在东南的宕州境内不敢回来,今日蒙上仙召唤才敢来此,不敢耽误。”灵钏听了奇道:“那宕州可有城隍?怎么也不为你做主?”土地急忙作揖说道:“上仙有所不知,无论天规民俗,这一地城隍就只能管一县一城之地,宕州的城隍神也不敢过问境外之事,即便是收留我等都已是莫大恩典了。”说完反复再拜。灵钏听得明白,无非就是不能异地办案而已,也不想多问,便安慰土地道:“若我此次成功,定帮你回归主位,不用再客居他乡。”土地闻言赶忙拜谢。灵钏接着又道:“那蟾妖目前藏在哪里?可有什么弱点?”土地摇头道:“那倒不知,不过小神在此地留有眼线,见它每晚亥到子时都会离开藏身处,飞在半空寻找生灵果腹,这十年来莫不如此。想来大概是这蟾妖自恃勇力,所以并不担心会被埋伏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