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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村庄,天色已经晚了,一片墨黑,林子深处也隐隐起了瘴气,空中更是连颗星子也不见。涂山闵不方便跟着一起回村子,只能暂时在村外等着,石头很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去看,只惹得追凤不停抱怨:“不过是一时半刻的事。哪就那么难分难舍了?”

还没进村,远远的就见着村长带了一众村民举着火把,熏着艾草在村头齐齐的站成望夫石的模样。追凤心内好笑,但仍记得身为言家子弟的自觉,于是面带笑容,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气模样。石头本就不怎么爱说话,现下耷拉着脑袋索性连精神气都没了,一抽一搭的跟在两个如兰似玉的人身后,好好的一个秀气少年,莫名被衬托得满是灰头土脸。

见他如此,村长唬了一大跳,急着握了他的手细细的看了:“小石头,可是怎么了,惊着吓着了?”语气急切不似作伪,追凤看在眼里,悄悄的为他不值当了一回,虽然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但想来至少村长待他是极为亲厚的,算计真心待自己的人,于情于理总是说不过去的。正感慨着,眼角的余光却落进了阿玉的身影,思绪立马不受控制的转了弯,若是易地而处,只怕自己也会做相同的选择。

面对关切石头说不出话来,也许只是不知怎么答话,背过身去楞楞的看着巨骸出神。

虽然知道他一直如此,但这样的状态还是让不明所以的村长起了几分担忧,只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言家的两位。

追凤也是一头雾水,往日有这种需要说明的都是他来,可现下却连他都不懂子凰要做什么,既不能胡扯一通坏了事儿,也不能一问三不知的露怯,面对投射过来的问询目光,果断而坦然的往后退了一步,将主位留了出来,意在表明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辅助,果然收到信号的村长将更热切的目光投向了子凰,然而后者的心思并不在此,也无暇宽慰这种老父亲般的担忧,只是拿出罗盘对着暗淡无星的夜空细细推算,表情深沉,让人不敢惊扰。见此情况,村长只能作罢,仿佛想揩去心内的不安一般,交错着双手用力揉搓。

气氛沉闷而尴尬,追凤只得时不时的对着手足无措的村长和村民宽慰一笑,以表达一切皆在掌握中的安抚。

一刻之后,子凰像是得出了结果,收了罗盘,两手空空的像着祭坛方向走去,村长一看,心知困境有解,不由欣喜,暂时抛下了疑虑紧赶着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