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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古青盲掐指一算脚程,心中估摸倪小公子也差不多就要抵达漱石镇了,而且徒弟们也应该开始在哨楼那边“布网待渔”了。于是,他老人家舒服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方才整理好了衣冠,拎起那把心爱的二胡缓步下来了楼下的大堂里。

大堂里酒客们吆七喝六的喧闹,跟古老头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径直走到平时习惯坐的那个偏僻角落坐了下来。店小二对他的点餐习惯已然了如指掌,立即手脚麻利地用一只托盘,送来了一壶浊酒、一碟花生米和两只大馒头。

古青盲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便慢条斯理地开吃了。他凭着超常的听力,转瞬间就对大堂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了然于胸。今夜,他所关心的重点是:靠近后门那个上等包厢里所发生的事情……

看来,今夜在漱石镇唱的这一大台戏之中,重头戏那部分明显是这个不起眼的盲老汉在独力承担着呢。随着盲老汉一次次的精确报数,再经过传达和伏击,鬼脸司一拔拔的“夜叉”都无一例外地遭到生擒活捉。

以至于到了后来,也就是将近三更半的时候,在上等包厢里坐镇指挥的“判官”歪头鲤——手下只剩下了几个负责打探的“暗鬼”,而负责刺杀的“夜叉”却一个也没有了。

歪头鲤终于坐不住了,他马上让人唤来了“不夜天”的老板。这家“不夜天”酒馆的老板,大名叫做曾四海,由于他为人向来唯利是图、不问其他,所以江湖人送外号“捞干海”。

那“捞干海”听到官家召唤,立马呼哧呼哧地一溜小跑赶了过来。歪头鲤了解他的底细,当下也不二话,掏出一只小金元宝就扔了过去。

曾四海顿时双眼放光,异常谦恭地行了个礼,嘴上忙不迭地说:“官爷,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歪头鲤要的就是他的这份殷勤,于是就把晚上所发生的怪现象说给他听,然后问问他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歪头鲤走了这一步棋,也算是找对了人、蒙对了路子了。

对于唯利是图的“捞干海”来说,既然“客户”付足了钱,那么他当然是要竭尽所能给对方排难解忧的啦。当下他眼珠子一转,凑近了歪头鲤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一阵寒冷的山风刮过,辛追虎不禁缩了一下脖子,此刻他心里唯一担心的,就是背篓中的少主人是否安康?眼看着前边那个小镇已经越来越近了,辛追虎很想加快步伐,也好让少主人尽早得到安歇和照顾。

就在辛追虎心里充满着憧憬,感觉到安全触手可及的时候,突然间“嗖”地一声,一支狼牙箭夹着强烈的呼啸声急飞而至——直接从他的头顶贯穿而下!可怜辛追虎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纵横驰骋江湖数十年的“北虎”,在自以为快要到达安全地带的那一瞬间,竟当场遭到了截杀!

就算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辛追虎仍然挂念着背篓里的少主人,他颤抖着手、用尽了剩下的一点气力,往后面搂抱那只将要着地的背篓——以免摔坏了里边的孩子。

如此残忍凄惨的一幕,就发生在距离“三匹夫”数十尺远的地方。在哨楼上那只大灯笼的光芒照耀之下,他们仨都看得十分清楚明白。

是谁?冷不防地射出了那支夺命的毒箭?这个疑问迅即同时涌上了三位义士的心头。

一直在哨楼上负责传讯的陆习最是方便察看,当下他急速地朝楼上其他地方扫视了过去——猝然发觉有一个黑影正要往下蹲!那个身形虽然刻意地隐在“灯下黑”处,但却明显属于陆习所熟悉的一个人:种辑。

那个施放暗箭的人,确定无疑就是种辑。然而,却有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也跟着来了:原本在暗中全力协助“三匹夫”采取行动的种辑,为什么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突施杀手?

虽然明明知道凶手是谁,无奈陆习一时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接着便倾倒在了楼板之上……

种辑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便跨越栏杆纵身跃下、一下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哨楼下听信号“网”人的刘兴锤和骆乙炳顿时也傻了眼,急性子的刘兴锤急不可耐地直窜了出去,想靠近看清楚具体的状况。与此同时,眼尖的“大饼”骤然发现:有一红一白两个人影,同时出现在了哨楼的楼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