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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啊?”李德明从矿场上回到家,夜已深。

他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推门进屋,怕开门声惊醒了屋里睡觉正香的人。往日这个时候,屋里是没有灯光的,今天是怎么啦?靠墙的桌子上,灯光还一闪一闪地亮着。

“哦,是德明回来了,我手里的这点活,马上就能做好,免得再把它撂到明天。”

油灯下,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娘还在等他。

“娘,是我回来了,今天工地上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些时间。”从门外挤进来的风,就要把台子上那盏微弱的灯吹灭,李德明赶紧转身,把门拴关紧。

无论走多远,也一定要在月亮底下,早一些赶回到家,就算遇上漆黑的夜晚,李德明也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他总是告诉别人:“家里有娘在等我回家。”蜡黄的油灯和娘慈祥的身影,是李德明对家深深的思念。

今天怎么又一次晚回家了?李德明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今后,再忙也要有一点时间观念,不能让娘总这样等着。

李德明和他娘的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重重的声音,从空气中直压而来,像一块巨石,击碎了夜的沉静。

“德明,叫你做一个决定,咋就这样难?就像小媳妇生娃。”在另一张桌子旁,坐着手里拿着烟袋的李文早,他刚从衣袋里摸出自己最喜好的那点东西,正准备卷烟,看见儿子从外面进来,劈头就问。

“爹,你也还没睡?”李德明先是一惊,接着又轻轻地问侯了一句,他觉得爹像是在生他的气。

昏暗的屋角落里,李德润坐在一张小矮凳上,手里的东西突然一抖,掉落在地上,她用眼神快速地向刚回来的大哥瞟了一眼,又偷偷望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爹,然后悄悄地拾起地上的东西,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默默地做起手里的针线活。

“真是奇怪!这么晚了,怎么都在?”以前,每次遇上这样的场景,都能让人猜到一二,大多是家里有些重要的事,必需商量好,不能拖到明日去;但是今晚,情况不一样了,听爹刚才说话的语气,事情远比想象中的重要,有一种不好的感正冲李德明袭来。

前几天,张媒婆的俏嘴皮儿又叫人捎来喜信。说山下有一位老姑娘,改日就要亲自到李家寨山上玩耍;说人家姑娘并非是纯粹的赏月观光,八成是已经看上了李文早的儿子;说李家寨就要喜事盈门,好事将近了。

张媒婆有一个习惯,她嘴里的‘老姑娘’,意指又成熟又有气质的女子,只是年龄稍稍大点。

在山里,对‘老姑娘’也有一种褒奖的说法,大都是因为姑娘自身长得非常俊美,又十分挑剔,姻缘未到耽误了婚姻,错过妙龄好时的待嫁女子。有人认为:‘老姑娘’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美又能干,若哪家男儿能娶到做媳妇,肯定是遇上了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情。

李文早听了张媒婆传来的信,自然是特别高兴。他认为:暗地里给张媒婆的那些好处,总算是起了些作用,最近,李家寨佳音频传。而且,在他看来,张媒婆给德润介绍的那个小伙子就十分不错,现在,她又给德明传来了好消息。

“莫非,李家寨真要双喜临门?要是能这样,那张媒婆定是李家寨的大恩人了。”李文早这样想着,觉得终于可以轻松一下心情。这些天,他憋着一肚子的气,实在是难受。

对李文早来说,儿媳已经走了,

儿子不能没有家,必须再取一个媳妇,为老李家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