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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目光就随意的从桌上的画上一扫而过,只是目光触及画中之物,不,画中之人,却是一下子就凝住了。

那副画还只是开了个头,上面只有半个人影,是他的画像,但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很多年前在北疆的他,那时的他还只是普通将领,身上所着的盔甲和现在也是完全不同的,那画面上的他,实在太过熟悉。

他从无什么画像,她应该也从未见过他的那身盔甲,甚至连他头上所戴的那早已弃之不用的发冠和发簪,都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她不该也不可能见过。

他在惊疑中就听到怀中兰妱低声道:“妾身有些事情想要跟大人说,睡不着,等着无事,就想起来那时大人曾经跟妾身说过,想让妾身画一幅那时梦中的画,我也怕太久了,自己可能会忘记,所以索性就画了。”

她声音尚算平静,但郑愈还是立即就听出了些许不同。

他略推开她然后就将她扳正了身子面对自己,却见她眼睛微红,略有些肿,她生得太过精致和娇嫩,只略有些异样,便能轻易看出来,那样子显然是曾经哭过了,她可不是会随便哭得性子。

还睡不着,特意等着他。

郑愈的心微沉,暂时忽略了那幅画,低头看着她,道:“何事?今天有谁过来了吗?”

想来府上还没人敢让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