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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楠来了兴趣,抬头看他,问:“比如?”

姜雁对上她漆黑水润的眸子,笑了笑,说:“我刚上初一那年,考试失误只拿了个第二名。我爸妈断了我所有的娱乐活动,包括电视和课外书籍,将我关在卧室,定时让保姆送饭,给了我十套超级厚的习题,一直等我做完,才放我出来。”

沈楠问:“那你关了多久?”

姜雁北漫不经心回道:“差不多十天吧。”

沈楠大惊:“这么严格吗?你都初中了啊!我小时候,要是做了错了什么事,我妈顶多骂我一顿,过一会儿就翻篇儿了。”

姜雁北道:“他们倒是从来没骂过我。”但是那比打骂更加恐怖的教育方式,他们用绝对的权威和“为你好”,给他制定一个必须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的框架。姜之明和宋岑的成就,让他们成为外人尊重的标杆,而这种标杆从小就摆在他面前,成为他奋斗的方向,让一个孩子除了偶尔的自我怀疑,找不到任何反抗的理由。

十三岁那个寒假,整整十天,他在自己十几平米的卧室里,与世隔绝,没有娱乐,也没有人和他交流,只有厚厚的一叠习题。时间被无限拉长,孤独被无线扩大,直到过年前三天,他做完了所有习题,才走出自己的房间。

如同劫后余生。

沈楠觉察他神色有些黯然,显然少时被惩罚的经历不是什么好回忆。她笑了笑,说:“严格其实也有严格的好处,所以你现在是人人称赞的姜老师。”

姜雁北看着她,默了片刻,点头道:“这么一说,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