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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我没事...”楚娆垂着头,在紫烟的手上轻拍了几下以示无碍。

她将信笺收进手袖,转过头起身往香案里又添了一支香,看着案后空空的木头棺材,眼泪就止不住下来了。

她怎么能不难受嘛。

嫁给祁苏这半年,虽说他体弱寡言,冷冰冰的不喜别人亲近,但至少,他从不管制她,所以她跟祁苏也称得上相敬如宾。再加之上无老,下无小,有祁苏在,连大房的脸色都不必看,过得还算是惬意。

然而前几日突然就传来消息,说祁苏在外地病死了,人一时难送回来,大房帮着先定了口棺材,这才布起了灵堂。

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守了寡,想想以后不知何时能回自己爹娘那,二房没了传承孤零零的,楚娆是既为祁苏难过,又为自己伤心,一下子哭了两天,今日才算好一些。

可是不管以后如何,逝者为大。这四十九日的停灵,她定是要好好陪着的,也算是感激祁苏这半年对她的照拂。

厅内是女子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屋外则是隐隐传来远处的雷声轰鸣。

紫烟看了看外头天色,温声开口道:“夫人,我们先回院子用膳吧,等过了晚飨再来。”

“嗯。”

祁苏习惯独住在三进院的正房,楚娆则住在最里头的后罩院。那处离灵堂有一段路要走,两人没带伞具,便不自觉加快了步伐,谁知还是没避过,半途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秋雨湿冷,最易染上寒症,紫烟赶忙以手袖替楚娆遮蔽,主仆二人一路小跑躲进了就近的亭子里。

“夫人,您在这等奴婢一阵,奴婢去拿把伞遮来。”

楚娆点了点头,擦拭掉额角的雨水,往亭子里站定。亭子中央的桌台上有一只白玉棋盘,她素手拂过玉色棋子,记得以前,时常能看到祁苏在亭内自弈,而棋盘上只得一色,那时候她还想这同色的棋子该怎么下。

楚娆收回手,神色越发黯然,以前是看祁苏对她冷淡,不敢问,以后,是少了那个人,再没机会问了。

她对祁苏算不上欢喜,从进门到现在,他们之间讲的话约莫不过十来句。可纵然没什么感情,她还是觉得很惋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楚娆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雨势愈大,紫烟却迟迟未来。她远眺了一阵,隐约看见一个执伞的身影正在靠近,原本还以为是紫烟,可是....看起来好像是个男子的身形。

不对,是他?

楚娆蹙起两弯秀眉,她见大房的次数不多,但也认得出,渐渐走近的这人是祁苏的堂弟,房中已是一妻三妾,听闻外头还养了几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