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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早膳,祁苏必定是在里卧,楚娆心里思量一番,便挽着她裹的严严实实的大包裹,径直地往三进院祁苏的卧房走去。

她要休书不假,但她可不想真的去牢里,或许连楚娆自己都没发现,她内心深处,竟是相信祁苏不会对她那么狠心的。

祁苏的卧房在三进院正中一间,外室的门没关,楚娆探头左右张望了下,只看到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清粥,想来是四九替祁苏准备的了,应该还没摆完,趁着四九去膳房,她一定要速战速决!

“咚―”楚娆悄声走进外室,站在内室门口,扣了木门一下,大概是扣地太轻,里面没什么回应,楚娆只得大一点施力。

“咚――”谁知那木门原来只是虚掩着,这一扣,竟直接将门打了开来。

而在门内的祁苏,手里襟带正扯开了一半,露出的玉色胸膛润泽而又线条分明,似是在换衣。

他闻声抬头看到楚娆,脸上满是惊讶:“你怎么――”

楚娆心里存着的满腹的话,在看到祁苏这幅样子时,结结巴巴地侧过脸退到了外室的八角桌台边上,手不自觉地戳着桌角的木棱,声音也边说边低,“我是找你说你书房盗窃的事。”

祁苏的神色在楚娆退出去的一瞬恢复如常,纤长的十指重又系上里衣,披了一件暗紫的绵纹杭绸缎袍缓缓走至外室。

鲜亮垂顺的缎子衣袍下,是恰到好处的挺拔身段。他施施而行,披散着的墨发被一指宽的绛色抹额束缚,现出的五官俊美如画,若是旁人大抵会使人觉得散漫,偏他却是俊雅出尘,教人生不出一丝懈怠的心思。

“咳――你那么早来作什么。”祁苏拂袖轻咳一声,将方才的乌龙一掠而过。

楚娆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祁苏,我来向你认罪。”

“何罪。”

“我曾去过你的书房,偷偷拿了一卷画卷。”楚娆面露赧然地将布裹打开,递上她偷拿的画卷,停顿几息,又从中拿出若是四九在必定会惊呼出声的始作俑者――那个丢失了的白玉棋盘。

“可是!我没拿过棋盘,这棋盘是不知被谁放在了后院门口,所以我一并带过来还你!”

楚娆几乎是在掏出棋盘的那一瞬急急地开了口,生怕说的晚,祁苏就要喊人进来,她说的清楚明白,接下来全看祁苏信是不信。

哪知,祁苏只看了棋盘一眼,反而接过了楚娆手里的画卷,“你为何要拿这幅画卷?”

“啊?”楚娆猜测了许多种祁苏的反应,都没想到他问的竟是这个。

这要她怎么说,说她想要休书,所以才偷拿的么,还是当着他在书房的那次偷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