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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钊和傅衡峄并排走在去往翠微宫的路上,傅衡峄随口说着南北军事,宇文钊敷衍的听着,但身后却已是冒着冷汗。

他想起陆烟宁当日在翠微宫外说的那侍卫的来历,他事后派人去查,果然都如她所说的一般。若是此事败露,她们定然会把一切罪责推到他的头上,他无凭无据,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他不由暗暗懊悔不该与虎谋皮,又免不了咒骂一番最毒妇人心。

到了翠微宫,侍女安排二人在正厅等候。宇文钊为刚刚傅衡峄那句话坐立难安,觉得不管如何得先找萧庭通通气,免得到时候傅衡峄兴师问罪时没有准备。于是他随便找了借口离开。为避免傅衡峄起疑,他还特意绕了一圈,才匆匆去往萧庭的寝居。

然而傅衡峄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离去,他低头抿一口茶,静静的坐等。

半柱香后,一阵脚步声从外传入,他轻轻抬头,只见萧庭步入。她神色飞扬,一身鹅黄长袄呈得她肤如凝脂。

“臣傅衡峄拜见长公主殿下。”

她笑看傅衡峄,上下打量几番,嘴角很快弯成一弧月牙。

她想起自己初见他时,他正在太极殿上参加殿试。群臣之前,面对玄烈皇帝当庭测问,他不卑不亢,回答引经据典,有张有弛。

那时她恰巧经过殿前,无意中的匆匆一望,却被他那罕见的容貌气度所吸引。当时他才十四岁,稚气尚未脱全,身材还稍显消瘦,浑身上下透着异乎常人的干净和纯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清亮之极,如星河间一汪汩汩而动的清洌神水。

时过境迁,如今的他身姿更加挺拔和雄壮。加上已在宦海中沉浮多年,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一股令人不容置喙的气魄。但是唯独那双眼睛却始终如十几年前那般纯粹。

“梅花高洁,遗世而独立,任千万冰霜不能掩其香韵。今日再见你,仍觉当年的梅花没有送错人。”萧庭微微一笑,媚色自出。

傅衡峄听了,也只是微微低头。

虽然他现在这般从容,但当时为了那梅花之事却差点闹翻了天。

那日萧庭偶见他后,当晚便做了一场梦。梦中少年一身白衣踏着白雪,抱梅而来。风吹雾散,少年的相貌露了出来,萧庭抬眼望去,那抱梅少年竟然就是傅衡峄。

萧庭醒后,对梦中场景意犹未尽,当下宣傅衡峄进宫,将一捧梅花亲手送给了他,并幽幽一笑,说道:“从今以后,整个凤都的梅花都是你的了。”

傅衡峄当场愣住,看着怀中的梅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他没有听错。萧庭赏给他的,不是一支,不是一捧,是凤都城中所有的梅花!

几天后,将军府后边的屋舍被一赶而光,转而代替的是从全城各地,各户人家中强行移出的梅树。梅树一一栽种好,紧接着又建了高耸的围墙,萧庭亲自命名为「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