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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笙在窄巷里狂奔,密集的雨水顺着破风打在他喘息的面门上。

杀人的感觉就像雨滴落在眼睛里一样,有所谓,但乍一想又亳无所谓。又像在睡梦里从万丈高楼跳下,心悸,却想不明白有什么值得心悸。脑海里的思绪跟泡沫一样被无形的外力打破,极好与极坏的沫子从泡沫里面裂出,浸到人心最深处。

李笙撞进一处死胡同时,已经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攥茅的右手将茅尖用力插进泥里,抬头斜倚着红砖墙缓缓坐在冷彻的泥地上。

真正鲜活的人命消失在自己的手上时显得那么不真实。自己宰的不像是人,更像宰了只带着许多绝世勋章的家鸡,精神上的坎远远比物质上的坎更难逾越千万倍。

这一歇下来,李笙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跟着肌肉一齐疲软。

这种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他后知后觉地拉起袖子一看,被划出的伤口在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开始外翻发黑,看得李笙傻了眼。

最大的好消息是毒素腐蚀得很快,所以没有了痛觉。

商离原要的是自己的人,那要杀自己的一定是另一批,他们应当想通过把自己除掉的方法来阻止商离原破除那道禁制。

三天死两回,仇家满天飞。人就是倒霉也理应有个限度吧?这可真是……一句老天爷保佑呐。他想骂两句老天爷点什么,但再一想又觉得自己骂老天爷就跟跳蚤骂大象一样可笑,还是作罢。

试试那八瓶丹子?

他刚掏出一瓶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近旁一声叫喊打断了他的行为。

“李笙!”

钱长兴?他怎么找到我的。

对方一眼就看到了李笙手上死黑的伤痕,他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三枚丹药递给李笙道:“来,吃了,两天就能好。”

李笙也不客气什么,就是他口有点干,吞这种小拇指大的丹药多少有些困难。他便仰头就着雨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