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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书垂头，声音恭谨。
将人打发走，顾丞堰起身从书案后踱步走到窗前站定，目光透过窗棂望向不远处的松鹤院，见上屋内烛光盈盈，时不时倒映出两道身影，一瘦弱一纤细。
瘦弱的乃是母妃，纤细的——
“商…娴…”顾丞堰低低地唤了声，两个字好似在嘴里徘徊许久，眸光也渐渐变深。
早在丞相府第一次放走她之时，就猜到这女子身手不高，却尤为轻盈敏捷，性子更是狡點如狐。
直至后来，她偷了兵符又那般不知廉耻的几次戏耍自己，却又阴差阳错的闯进母妃马车内……
想到她三番两次借着母妃威胁自己，顾丞堰双手一握，心底杀意弥漫。
但就在此时，眼前却又浮现她刚刚对母妃的亲昵随和，自然到若不是他亲自被这女子戏耍，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一个人，又是怎么将乖戾与温软共同具备的？
想到这里，顾丞堰目光逐渐变得玩味，他还是很期待这个表里不一，时而软糯时而又乖张的贼人接近自己真实目的。
为此，便是任她在府中多留几日也罢。
还在哄老王妃睡觉的叶岐尚且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间，又被人宽恕了几日。
她现在只觉得头大。
不为其他的，只因为，老王妃实在是太难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