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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

金乌西垂,天色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村外干活的男人们开始陆续归家,家里留守的女人们也开始收拢各家的孩子们回屋。袅袅炊烟从一段段高低不一的烟筒中升起,由黑变白,最后转化成袅袅的蒸气饭香。

忙乎了一整天的男人们坐在正位上吃着最简单的粗茶淡饭,旁边有孩子们欢声笑去的叽叽喳喳。屋子里老人们或神色欢愉的看着一家人喜笑言开,或佝偻着身子嘴里嘟嘟囔囔着一些家长里短……

一切平静如常,没有人现在村外六七里地的鸡鸣山上,已经有一个青衣的男人紧紧的盯着这个村子已经七八天了。

他一身衣着颇是古怪,与村子里人的装扮完全不同。削瘦的身材有些气力不支似的靠坐在山峰最高处的一棵大树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的冷汗比之七八天前刚到此处时,又多了许多。而那些冷汗竟也奇怪,如此暑热的天气竟然几天了都不见散去,一颗颗的挂粘在男人的额头上,丝毫不坠,且,散着幽幽的寒气。

男人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只罗盘,罗盘上一只乌沉沉的勺子死气沉沉的在原位呆着。就象它的主人一样,一个静止便是七八天。

可万物止静,其实为的皆是动的一刻。

三更一到,原本已经停滞了几天的乌勺象感应到什么似的动了一下。男人瞬时睁眼,看到罗盘上的勺子开始缓缓转动,枯了数月的眼神散出了喜光。立起身形,掌中化出一个手诀后,放在了耳廓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