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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说的二表舅是谁?”

剪秋声音有些发抖:“回老太太,是郑家二公子,今日是跟三公子一起来的。”

“郑袖也来了?”她捡起南天竺来细细端详,“他不是号称连奇的得意门生吗,一个医术高超的人,怎么会分不清南天竺和红豆?”想起方才欢欢喜喜将它攥在手里的年画,她便一阵后怕,继而感到心中一阵抑制不住的愤怒,语气不由得森冷,“他既学医,难道不知道这南天竺全株有毒?”

剪秋闻言大惊,双膝一软:“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看好三小姐……”

“先别跪。”她揉着眉心思忖片刻,嘱咐道,“把这东西在后院处理掉,待会年画儿回来,你们不能让她想起来这回事。”

待剪秋含着眼泪答应着,匆忙离开,她忽然觉得手上有异,凑到鼻端嗅了嗅,一股奇异的酸涩味道扑面而来,闻着便让人想打喷嚏,难怪一向看见什么都往嘴里放的年画没有主动吃这漂亮玩物。

南天竺本是没有味道的,显然有人曾经有意在上面刷了一层散发酸味的东西。郑袖专门送一株毒物给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又费尽心思不让她中毒,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待她好、这样无微不至地哄着她玩?

鸣夏领着一蹦一跳的年画回来,年画炫耀自己洗得白白的两只小手:“奶奶,拨月听话!”鸣夏立在一旁,显得有几分忧虑:“说来奇怪,方才在外间舀了水,拿了皂角给三小姐洗手,有个眼生的花匠经过,一直盯着我们看。”

啼春一向暴脾气,闻言有些恼了:“在哪里,我这就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