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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妡描完石榴花,新换一张纸,挑了兰草的图样问:“再绣条兰草帕子给父亲可好?”

张氏抿着嘴儿笑,“先绣完刚才那条再说,依你现下的工夫,便是绣出来你父亲也不会要。总得绣完二三十条帕子,等年根上,你手底下有了数,才好送他。”

杨妡不以为然,“哪里用得了那么久,兰草简单,只三片叶子。”

“你呀,”张氏嗔道,“单是配色就不容易,你看中间颜色深,往外就成了浅绿,最边上还有道金绿的边,得一点点比着配出来才行。”

听着跟作画差不多。

为画一朵红牡丹,杨妡也曾用朱砂、红丹、胭脂还有银朱等等好几样红来调色,可调好之后用不同画笔渲染即可,而绣花得靠密密麻麻的针法绣出渐变和层次来。

杨妡瞧瞧自己细白如葱管的手指,上面已有好几处针眼,顿时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