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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羌华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汤匙,手心悄然攥紧,他闭了闭眼,满脸的委屈不愿。

太子本以为这样他总可以喝药了,没成想,汤匙临到谢羌华嘴边,却被他一掌挥开,连带他手里那碗也被打翻了去。

“阿华不喝!哥哥骗人!哥哥没有喝!”谢羌华双手胡乱挥舞。方才太子分明喝了一口,但他是痴儿,他要觉得没有喝,那便是没有喝。

“阿华!!”太子忍不住低斥一声,隐忍又无奈,额角突突,竟是连一旁的阿容都不曾留意。

汤药打翻时,阿容恰好站在榻边,一时间来不及反应,便被泼了一身,药汁淋淋漓漓,发上、前襟上、皆是滴滴答答不止。幸而汤药已经放了好一会儿,没有将阿容烫得惊叫。

她只是呆呆愣愣地站着,还有些手足无措。

一片雪白衣角闪过,从人群中穿梭而来,玉面紧绷,双目黑沉,内里墨色翻涌。

他伸手触了触阿容湿透的衣襟,只有淡淡的余温,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不顾脏污,将阿容抱进怀里。原本还茫然无助的小丫头一时间像是找到了落脚之处,小身子也软了下来。

“三哥哥……”夏裙单薄,前襟又湿透了,阿容觉得有些羞窘,往谢昀怀里钻了钻,把自己藏得更严实。

谢昀抱稳了阿容,面色软和一些,与太子说话时却冷硬得不行,如同含了冰碴子,“不喝药就强灌!想治好他的病,就不能惯着他。”言罢,他直接抱着阿容走出房间。